忘记的幸福

忘记的幸福

粹夷散文2025-03-22 00:04:51
南方的暮春,雨是最深长的日子。在雨里,人是最容易伤感的动物,许多不愿提起的从前,都会在雨中蒙太奇般上演。大雨敲窗,潮湿的水气带来阵阵凉意。没有风声,只有雨哭的声音。好久没联系了,日子在一天天过去,似乎
南方的暮春,雨是最深长的日子。在雨里,人是最容易伤感的动物,许多不愿提起的从前,都会在雨中蒙太奇般上演。
大雨敲窗,潮湿的水气带来阵阵凉意。没有风声,只有雨哭的声音。好久没联系了,日子在一天天过去,似乎尘埃落定,一切都淡忘在时间的脚印里。心中毫无杂念,总喜欢在阳光的午后,云淡风轻,看看每一缕飘移的温暖,静静睡去。可是,风再起时,雨又来时,思念总是在不经意的时候,悄悄地钻进我的黑洞,侵蚀那掩藏起来的心。
还记得同样的下雨天,我们第一次的对话。我问你:“你喜欢下雨吗?”你没有答话,反而问我:“你最喜欢什么雨?”我笑着说:“大雨,我喜欢那种山雨欲来的疯狂姿态。”你笑了笑说,“我最怕黑暗,大雨天伸手不见五指,害怕那种恐怖的孤寂。”我问你:“那,喜欢怎样的雨天?”那时候,雨下得很疏小,云层露出了灿烂的阳光。你指着太阳的天空,说:“我喜欢晴雨,灿烂而温柔的雨,风雨过后是彩虹。”是的,你说得没错,晴雨的天空确实很美,也是从那一次对话我才特别留意彩虹。晴雨天的时候,是最容易看到彩虹的。那一刻,你也是最快乐的。但是,面对彩虹,你总会表现出感伤的愁绪。你说:“彩虹,很美,可惜只是瞬间的美丽。”甚至有一次,看着渐渐消失的彩虹,你哭了,留着泪低语:“风一吹,彩虹就散了,我们会不会像彩虹那样各散东西呢?”我笑笑,哄你说:“不会的,不必哭,彩虹最灿烂的是瞬间的美丽,而这瞬间的美丽,将会是永恒的。”
然而,在这人生的路口,我们选错了方向,终究错过了……我很后悔,一直在后悔那个彩虹散去的时候,没有鼓起勇气及时告诉你,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彩虹,你才是我最幸福的唯一。
冗长的夜雨,继续在窗台下唱歌。在这个没有月亮的晚上,我斟满一杯红酒,轻轻咽下去,希望这甜甜的清香,能溢满我全身,麻醉神经,让我迅速醉去。可是,设法想醉酒的我,对着窗里的光影,依然能作出正确的判断:那是灯光的反射而不是月光的照射。于是,你笑了。“酒不醉人,人自醉;傻瓜,我给你一个月亮。”这话,是你说的。我还坠在迷雾里的时候,你迎了上来,给了我一个长长的香吻。那吻痕,就像一道弯弯的月牙儿。
你说过,喜欢品味各地小食。行走在城市,我们总是不假思索地随意坐公交车,一路一路地更换车子。你说,喜欢这样随意地浏览每一个风景,欣赏每一道人群,感受每一个生活片段。走在大街,你总爱打听每一座城市最古老的街道。你说,就在这些老街上,往往能找寻到城市的魅力所在。城市最传统的小食,往往就在那些不起眼的老街上。而这些小食,就是城市文化的标志之一。
你还说过,喜欢旅游爬山。每到一个地方,你最爱拍些美丽的花草树木。你常说,细节往往在不经意中产生。我喜欢花卉,喜好种养。每次走进山林,看到美丽的小花草,你便会说:“假如都养在自家的庭院多好!”我总是笑着说,“就你这大头哈,不管是什么植物,都养不活。”你很不服气,“难道你就不能给我好好养活它们吗”,反诘看着我。而我,每一次回来,总会按照你的喜好,细心养护着美丽的花草。现在,我的窗台满是各种各样的花儿,唯独没有你来抱走,因为你什么都不会记得了。我们的爱已经走远了,也许你已经忘记了这样的牵挂。
现在的你,还会背着那个帆布背包,去旅游品美食吗?还会在公交车上,哼着你最爱听的《隐形的翅膀》吗?下雨了,你还会趴在窗台等待太阳吗?晴雨里,你还会坐在湖边,看那灿烂的彩虹吗?现在的你,还好吗……
在雨中,回忆这一切,嘴边竟然想淡淡地微笑。毕竟那是曾经的故事,毕竟那是久远的情感,也许我们都需要勇气,去忘记那点点滴滴的幸福。我们曾一起踩过的脚印,路过的野花,看过的彩虹……一切的一切,都变成了一只只萤火虫,飘逸在空中。淡淡地一笑,轻轻带走这些小精灵。有人说:“忘记也是美丽,更是幸福”,我想,随着忘记,幸福的感觉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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