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高高的树啊(三)

那高高的树啊(三)

怏闷散文2025-03-18 20:35:25
羊蹄甲这个名字真的很怪异。据说是因为树叶的形状极象羊的蹄子。生长在南方的我,极少机会看见羊,也没有仔细观察过羊蹄,所以不好妄加评论。孩子们倒是给了它另外一个极俗的名字:屁股叶子树。我觉得很形象,并且令
羊蹄甲这个名字真的很怪异。据说是因为树叶的形状极象羊的蹄子。生长在南方的我,极少机会看见羊,也没有仔细观察过羊蹄,所以不好妄加评论。孩子们倒是给了它另外一个极俗的名字:屁股叶子树。我觉得很形象,并且令我常常想起一个传说故事:解放前夕,物价飞涨,齐白石先生生活出现了困难。这时有不少的有钱人向先生索画,先生一时应付不来,灵机一动,他调了一大盆墨汁,让跟他学画的孩子们脱了裤子坐一屁股墨汁,再印在宣纸上,先生添上叶脉、花朵,就成了一幅荷花图了。这个故事的可信度有多大我不知道,我只觉得它好玩:那些荷花的叶子一定和羊蹄甲的叶子非常像。
羊蹄甲的花有白的,淡紫的,紫红的几种。最常见的是紫花羊蹄甲。满树翠绿的叶子,衬着满树的花,生气勃勃,不修边幅。尤其是开紫红花的那种,艳得十分乡土,让我联想到村姑,也是那样的五红大绿,那样的粗壮,那样的充满活力。这种树在什么时候开花,我始终没闹明白,好像春天,又好像是在秋天。可能是我在不同的地方看见过羊蹄甲开花吧?不过在我住的地方,羊蹄甲确实是在秋天开花的,严格的讲,是在深秋。在充满寒意的风中,羊蹄甲柔韧的树枝轻轻摇摆,花儿迎风开放,同时散发出淡淡的花香,给沧桑的秋天增添了不少美丽的颜色。几天之后,树下是落红一片。羊蹄甲树刚长出来的嫩叶子,左右两边是粘在一起的。轻轻地分开,你可以看见半透明的叶子,真的碧玉一般。孩子们喜欢把这嫩叶子粘在鼻子上,叶柄向上翘着,好像犀牛的角。他们互相取笑,嬉戏,打闹,追逐着跑远了,留下一路的笑声。
大概是羊蹄甲的花颜色艳丽,人们很早就把它作为绿化树种在道路的两旁。然而它却是一种极有个性的树,它总是不喜欢按人们的意愿生长。树干七扭八歪不说,枝条也是横七竖八的疯长,几乎是每一寸树皮都可以长出新的枝条,不是一根两根,而是一簇簇的柔枝,有时候,整棵树从上到下都是枝条,每一根枝条上都长满叶子,你根本无法看清树干在哪里。无论园林工人怎样努力修剪,它都会向周围伸展它的枝条。修剪后不久,它就恢复了原来的面貌,仍旧是那样不修边幅。后来我发现,羊蹄甲树非常喜欢阳光,哪怕是从叶隙间漏下来的阳光,也被下面的叶子接住,一点儿也不浪费。难怪它会那样的充满活力,野性十足!而给我印象最深的,是一个羊蹄甲树的树桩,每年都会从树桩周围长出枝条,就像一个绿色的大蘑菇,直到树桩全部烂掉为止。
在我常常散步的小区道路旁,就有不少的紫花羊蹄甲,树龄大概在30年左右,每一棵都是矮矮的,壮壮的,树干扭曲,树枝尽量向有空隙的地方生长,整一条马路都被遮蔽得严严实实的――这是它的生存策略吧。有一天,我发现一幢楼房旁,有一棵异样的羊蹄甲树,它长得很高,也就是十七、八米高吧。周围没有树,用不着和同类争夺阳光,所以它得天独厚,长得比较的直——相对其它的羊蹄甲树而言。它是那样的细长,以至于我怀疑那是不是一个新品种。
有一个问题常常使我困惑:有人说羊蹄甲就是香港的市花洋紫荆,可又有人说那根本就是两种不同的树。我在网上搜了又搜,还是众说纷纭。有谁能告诉我它们到底是不是同一种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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