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许,我也是玫瑰
说出来不怕人笑话。结婚两年半,女儿也一岁半了,将近三十岁的我,却从未收到过玫瑰。刚结婚时,偶尔会埋怨老公两句。其实也没什么,我对玫瑰并不来电。相比之下,我倒觉得上次老公从老家带来的那个蕃茄更让我动心。
说出来不怕人笑话。结婚两年半,女儿也一岁半了,将近三十岁的我,却从未收到过玫瑰。刚结婚时,偶尔会埋怨老公两句。其实也没什么,我对玫瑰并不来电。相比之下,我倒觉得上次老公从老家带来的那个蕃茄更让我动心。玫瑰?用我妈的话说,不当吃不当喝的。
可慢慢地,我领略到玫瑰的独特魅力。
“啊!蓝色妖姬?”电视里见到过几次,这可是我第一次见到真的玫瑰。到底是人们赋于了它的,还是它本身就具有的高贵?那有质地的敦厚的花瓣,那微微张开了嘴的花骨朵,还有那淡淡的香,一时间牵住了我。妹妹闪动着泪光的眼睛,突然失我莫名地失落。我的爱情里怎么就没有玫瑰?是我不够优秀,还是我的他不够爱我?也许正是那一时的怪念头,使我对玫瑰有了几分向往。
唉!这儿开了饭店。唉!那儿开了洗浴中心。门口摆放的一排排的花架多么耀眼。绿的叶油亮,更衬托出花儿的娇艳。抢眼的太阳花,鲜红的,粉红的,鹅黄的,一个个伸长了脖子,抢尽了风头。康乃馨的美也是遮不住的。那密密的细碎的花片含在温存的花柄里,几分羞涩,几分妩媚。还有些见过的,没见过的,认识却叫不出名字的,都骚手弄姿,挑逗着路人的目光。
偌大的花盘里,总少不了那么三两支玫瑰,不多,却也少不得。它不是最抢眼的,不骄不躁,典雅、端庄,它却是最高贵的。我甚为它们婉惜。这么多花儿,都在最美的时候被剪断了根,被插在花架上,却只为了人们一时的排场。此时虽风光占尽,可不出两日就焉了。短短的时间里从最昂贵的变成最低贱的,连同那花架子一起被清洁工扔进垃圾车。我忍不住从花架上拔了几朵鲜艳的插在电脑旁的玻璃杯里。那漂亮的花架子是托不住它们的美丽的,在那里它们是用过了的一次性筷子。在我这儿,它们就是桌子的主人。在我这儿,它们能找回自己的骄傲。这其中就有玫瑰。
我一直认为,是恋爱时老公一直没送我玫瑰,才落下了今天的后遗症。事实也正如此,我对玫瑰有了越来越强烈的特殊情感。红的,粉的,办公桌上的玻璃杯里总少不了玫瑰。这朵还未败下来,新的就已经插上了。是我的幸运还是花儿的不幸?隔三岔五,总会碰到那么一两家开张啊庆典之类的。
换了新公司,玫瑰也很少见了。偶尔逛街会碰到,驻足片刻,便扭头走了。想靠近却又不敢触碰,我无法形容那种复杂的心情。
这次,它来得那么突然,像是戏剧。
“木子,你的快递!”一大束玫瑰在同事们惊讶的目光中转入了木子的怀里。30朵!是木子的两个妹妹远递来的生日礼物。赞叹声,祝福声,一阵热闹过后,玫瑰被置于我旁边那个空空的桌子上。不足一米的距离呀,我全身都熏上了它的香。我装作不认识,索性不是去看它,笔尖却禁不起它的缭绕。看它,再看它,那怦怦跳动的心使我流泪。我努力走过去,捧起了它。激动的心说不清楚我们是老朋友还是更像初恋。只知道,此刻,我们离得很近。我向它倾诉我的遭遇,它向我诉说它的哀伤。我的唇轻轻碰到了它的唇,些许惊喜,些许怜惜,我浸在了它的香里,它醉在了我的双目。这次,我们有多长时间相处?又是一瞥?手摸到了手机,“啪,啪。”远的,近的,单个,合影,我翻来覆去地照。幽暗的心情一下子爽朗了好多。
快下班了,木子从大束玫瑰中挑了几朵,急急地包装了一下塞到我手里。我再三推辞,还是接了过来。公交车上近一个小时的路程不再让我苦恼。我把玫瑰抱在怀里,目光一刻也不曾离开。那娇嫩的花骨朵裹在绿叶和精美的花纸里,像被褥里婴儿踢出的粉嫩小脚。那微微卷开的花边,愈开,愈不开,像宝宝撒娇时撅起的小嘴巴。些时的它,清新,自然,像浴中的少女,我听到了它轻轻的喘息声。
这感觉怪怪的,又是如此强烈。说不清,道不明……也许,我也是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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