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幸福的守望
冬日的晨窗描着淡淡的薄霜。我正偎在办公桌前随意翻一份旧晨报。电话铃声响起来,我摸起话筒:“您好——”结果对方竟叫着我的乳名“二丫”,细一听,是妈。妈一大早来电话,还破天荒打到单位里,这下我可懵了。妈急
冬日的晨窗描着淡淡的薄霜。我正偎在办公桌前随意翻一份旧晨报。电话铃声响起来,我摸起话筒:“您好——”结果对方竟叫着我的乳名“二丫”,细一听,是妈。妈一大早来电话,还破天荒打到单位里,这下我可懵了。
妈急促的好像牙又痛了哑着嗓:“没事,没事,家里没事,我和你爸就是想知道你们—都挺忙,挺好的吧?”
直到我保证真的好好的,妈才如释重负的舒口气:“那就好,那就好,”接着像小孩子佯作生气地问我的手机干嘛不开,女婿的也不开,家里的电话不通,整整12天没给爸妈打电话?
有这么久了?自从远离家乡,远离爸妈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一直以来,我是有事没事两三天顶多三四天给爸妈打一回电话。最近新居装修忙得脚打后脑勺,白天上班还要抽空跑装饰材料市场。什么瓷砖乳胶漆甲醛超不超标,什么橱柜楼梯扶手防盗门,什么地板卫浴灯具开关,简直琐碎透了。还自做聪明地想显摆显摆弄个惊喜,等全部收拾停当再接爸妈来住段日子散散心。谁知偏偏自己的手机电池不好老是自动关机,索性就关掉了,爱人新换的手机卡,妈哪里知道号码呢?原来的座机还没移过来。
我隐隐地听见听筒里爸妈嘁嘁嚓嚓的声音,妈埋怨着爸:“我一准儿猜孩子们是忙吧,你老催我打电话问问,问问的,我说再等两天吧,你就跟我急开了。”爸温弱得被一阵风就能吹走的话:“那你还不是几宿没睡……”
泪无声的流下。
窗花儿消融,化做丝丝水滴,模糊了静止的楼群郁郁的丛树。
太阳的光芒洒在窗上,泻满兰花草碧翠的叶梢。叶片舒展开来,滚着灿灿的金属丝边儿通体透明。鸟儿的鸣啭一声紧似一声,那婉啼来自窗外光秃秃槐树枝桠间黑黑的鸟巢。
曾几何时,童话故事里城堡样儿的鸟巢,住着一群欢乐的小鸟儿。终日围着忙碌的爸妈叽叽喳喳蹦蹦跳跳。这是一群梦想飞翔的小鸟儿,从嗷嗷待哺到羽翼丰满,在爸妈的呵护搀扶下很快学会了飞翔。飞得高了,飞得远了,于是那个鼎沸欢腾的巢一天一天不在喧闹。
鸟儿们偶尔飞回残旧的老巢搜寻公主城堡的记忆,带来她们自以为是的美味佳酿丰硕战绩,环抱爸的脖颈,慵懒在妈的膝头幸福的撒娇酣睡歇息。稍做停留,拍拍翅膀继续寻求她们的新梦去了。
不知何时,或是从鸟儿们会飞的那一刻,或是孤寂的鸟巢不在喧闹那一天,爸妈就开始了守望。
多少个日蚀月盈,多少个暮鼓晨钟。
两个孤寂的老人,白发瞿瘦,蹒跚背弓。他们默默地固执地坚守在那座红色电话机旁,聆听远方孩子们的一个电话。那电话或许是一句节日问候;或许是一些絮絮叨叨无休止的家长里短;或许是,爸,天冷了,大雪天路滑别外出听见了吗!或许是,晚上门窗要插好别给人乱开门啊!或许是:妈,多寄些黑木耳过来,同事朋友不够分呢……或许是,洋洋的毛裤短了,有时间织一条好不好……
在没有电话铃声的日子里,他们该怎样过呢?牵肠挂肚,寝食难安,漫天想象,陡增煎熬。更残忍的是当他们用颤抖的手拨出去一个个熟悉的号码时,竟然通通是无情的嗡嗡忙音,于是不断衍生的猜测和臆想即将把他们吞噬。
远方的一丝佳音,电话线里送来的一个祝福,甚至一声爸,妈。每每听来,守在电话机旁的爸妈就会会心的一笑,那笑容凝结在脸上好久好久……
人活着要承受几多无奈?不能与年迈的爸妈朝暮相守?不能常回家看看?
多打一个电话,道一声平安,好好的活着,这是独守空巢的爸妈最幸福的守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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