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的罗曼司

枫的罗曼司

铁板歌喉小说2025-06-17 18:58:49
一、枫不是那种爱凑热闹的女孩。放学回家路过世纪广场时,她看见很多人围在一处并不在意,甚至有几分不屑。她正想疾步离去,人堆里蓦然飞出一串歌声。那是一个极富穿透力的男中音,虽然不曾受过良好的专业训练,明显

一、
枫不是那种爱凑热闹的女孩。
放学回家路过世纪广场时,她看见很多人围在一处并不在意,甚至有几分不屑。
她正想疾步离去,人堆里蓦然飞出一串歌声。那是一个极富穿透力的男中音,虽然不曾受过良好的专业训练,明显地比不上枫的音乐老师,但它那份原生态的浑厚与略显粗糙的磁性似乎别具魅力。她不由得驻足聆听。
曲终人散——大都是不愿掏钱才慌忙走开的——枫才发现卖唱者是一个比她大不了多少的男孩。他不高大,也不英俊,但眉宇间流露出几丝灵气,倒也显得颇具艺术气质。
当然也有慷慨解囊者,否则怎么会有一枚硬币滴溜溜地滚到枫的脚边?
男孩走过来,可似乎感到不便在距一个女孩如此近的地方拾钱,便先向她报以一笑,示意她挪一挪。
枫的脚跟突然摇晃了一下,头也有些眩晕。不知什么缘故,对方的笑容让她产生了触电的感觉。
他见她站着不动,只好俯下身去,这会儿,一张百元大钞翩然飘落在硬币旁边。他愕然,不敢碰这张纸币,直起身看时,枫已经跑远了。
二、
晚饭后,枫去学校上晚自习。
在校门口,值周老师把她拦住问:“同学,你为什么不戴校牌?”按照学校规定,学生进入校门必须佩带校牌。
枫低头一看,糟糕,胸前别的校牌不翼而飞!
正在尴尬之时,只听见身后有人说:“这是你的校牌吧?”回过头,竟然是那个卖唱的男孩,手里拿着她的校牌。
“你跑得太快,校牌掉了都不知道。”
枫接过校牌,感觉它的背后多了一样纸质的东西,她的脸一下红到了耳根。
“不,不,不……那是……不是……”她有些语无伦次。
“什么不不不?难道不是你的东西吗?”
男孩故意说“东西”,而不说“校牌”,那就意味着还包括一张百元大钞。
两人都心照不宣。
枫不由得为他的机敏而笑起来。
男孩乘机说:“晚自习结束后,我在彩虹桥头等你,好吗?”
“不,我还有很多作业要做呢。”
男孩的脸庞霎时笼罩在失望的阴影之中。
枫的心忽地就软了。
“这样吧,”她取出袖珍电话簿,刷刷地写了几个数字递给他,“把我的手机号码拿去,九点半时给我打个电话。”
三、
男孩按时打来电话,但枫不肯赴约,一是出于女孩天性中的矜持,二是对不知底细者的戒备,三是学校严令禁止学生早恋,四是父母反复告诫读书期间万万不可分心。
这些理由枫当然不会说出口,只推说作业太多。
男孩对此表示理解。他说枫不愿跟他见面没关系,只要允许他给她打电话就行,因为他的优势不在视觉,而在听觉。
听到这句妙语,枫扑哧一下笑出声来,说:“那你就尽情发挥你的优势吧,反正我走路回家挺乏味的,有你唱歌,我就不用听MP3了。”
于是,他在电话里为她唱了好几首流行歌曲——《爱的供养》《荷塘月色》《伤不起》《套马杆》《遇见你是我的缘》等。
枫听得兴起时,忍不住也跟着唱起来。人们看见这个背着书包的女孩边走路边听手机边唱歌,都有些诧异。但一向注重自身形象的枫却浑然不觉。
四、
第二天上午一直没接到男孩的电话,枫觉得做什么事情都打不起精神。
下午放学回家路过世纪广场时,枫也没遇见她原以为一定会遇见的卖艺场面。难道他走了吗?为什么他不在这里唱歌呢?
枫停住脚步,东张西望——也许他会在某处等她。可广场上空空荡荡的,她心里也变得空空荡荡。
她拿出手机,想给他打个电话,可查找通话记录,发觉他昨晚是用公用电话打过来的,那就意味着他没有手机。她感到心头更加茫然,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走也不是……忽然,鼻子一酸,两行热辣辣的液体从脸颊滑过。
回到家,躺在床上,饭也不吃。
母亲急得又是絮絮叨叨地问原因,又是反复摸她的额角与脉搏。
父亲说是否需要向班主任请个假,晚自习就不去上了。
枫这才勉强吃了一些东西,背着书包离开家门。
父亲提出用小车送她。她说:“不用,我真的没事儿。”
五、
枫徜徉在世纪广场靠近南桠河的甬道上。她很喜欢这里,一是因为汉白玉做的河栏上雕刻着梅、兰、竹、菊的图案,典雅古朴,令人赏心悦目;二是掩映在甬道林荫处那些妙趣横生的仿铜雕塑,让她老是忍不住要伸手去摸一摸。
路旁的小叶榕在晚风中抖动着翠绿的叶片,发出“沙沙沙”的音响。记得从前她读小学时,它们还是刚栽不久的幼苗。现在,她读到了高二下期,榕树也长成了绿荫如盖的大树。那么,它们是否跟她一样,也会遇到成长后的烦恼呢?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为了不影响老师上课,学生的手机通常都把来电提示设置为震动——她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机:“喂,是我!”
“你感觉好点了吗?”是母亲。
她觉得非常失望。尽管她知道母亲是关心她、爱她,可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些埋怨母亲。
“我说过多少遍了!我没事儿!”她没好气地大声说,然后挂了。
两个小时的晚自习课,她从来没有上得如此心不在焉,魂不守舍。
下课后,她刚走出教室,手机又震动了。她再次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机,感觉心跳加速,呼吸困难。
这次是父亲,说是已经把车开到了学校门口,要接她回家。
失望是如此之深,她什么话都没说就挂了。
父亲开的是德国原装进口的黑色帕萨特。她知道,人们背地里把父亲叫做“黑帕”,意谓人车如一,都是厉害的角色,调侃中流露出敬畏。她也听说过一些风言风语,可母亲解释说是患红眼病的人胡说八道。
枫刚拉开车门,就接到男孩的电话。一听到他那富有穿透力的嗓音,她突然哭出声来。
两个男人都吓坏了,忙问她怎么啦,一个在车里,一个在电话里。
她不回答,低下头把眼泪揩干,待她再抬起头时,脸上已是灿烂的笑容。
“爸爸,我要下车接个电话。您先回家吧,不用等我。”
她没有注意到父亲的眼光里掠过一道不祥的阴影。
六、
原来,男孩一整天都在找工作,好不容易才被一家叫“夜莺”的音乐茶座试用。
“实在对不起,忙得不亦乐乎,现在才给你打电话。”
真是无巧不成书,“夜莺”的老板正是她父亲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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