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长的太太
前言王兰是A县财政局局长的太太,她的丈夫先前在一个乡镇任书记,后来撤乡并镇,回到了县上。 (1)对于王兰的“优越家史”,小张是没进单位前就听说了。小张刚来时,王兰显得对小张非常热情,说一个办公室的,工
前言王兰是A县财政局局长的太太,她的丈夫先前在一个乡镇任书记,后来撤乡并镇,回到了县上。
(1)
对于王兰的“优越家史”,小张是没进单位前就听说了。小张刚来时,王兰显得对小张非常热情,说一个办公室的,工作没啥好干的,就是大家相处要好,我这人争强好胜一辈子了,你刚来。小张听得丈二和尚摸不着个头脑,这女人,有文化,没文化?人怎么样?但小张进了这个机关的大门,只好入乡随俗,和王兰――姑且叫她简太太吧,她的丈夫姓简,聊起来。
小张来的第二天下午(这时简太太的丈夫还在下面的乡镇任一把手),简太太忽然一改笑颜,哭丧着脸说:“你看我丈夫在乡镇任书记,我跟孩子苦的!你都不知道……”她低下头去,好像很伤心的样子,顿了顿又说:“正值大热天,这么热,我家里一点水都没有。”小张听了很奇怪,问:“为什么?”简太太说:“水上不到5楼,我得安个磁吸泵。别看我是什么书记的太太,你叔叔一天吃喝嫖赌,无恶不作,家里什么都不管。孩子发烧,半夜里我一个人抱孩子去医院,一个女人……”简太太越说越伤心,流下了眼泪,说得小张有点儿难受,说:“给他打电话,叫他回来装水泵呀!”简太太说:“他那里肯听,不管我和孩子的死活――要不,叫你丈夫给我装一个如何,你丈夫聪明,你们下午没事去街上卖水泵的地方去看看,什么合适,得多少钱,明天给我装上。”小张身不由己地答应了。
一个下午,小张和爱人冒着夏日的酷暑,满大街跑着去找水泵――她觉得简太太太可怜了,一个女人,虽为书记的太太,还不如自己――一个平常人幸福,应该帮她一把,他们顾不上吃饭,跑遍所有的商店,好不容易给简太太看了一台又便宜又质量好的水泵。
第二天早上一上班,小张就兴冲冲地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给简太太,她想今天他们母子的用水问题,就可以解决了。
简太太一听就冷笑了,说:“真是个孩子!你叔叔当书记,我想干什么,说一声,跑腿的一群!你算什么,能轮到你来干活。”啊,小张一听,愣在原地,他手里还拿着昨天下午抄写好的水泵的尺寸、品牌、价格,都需要哪些材料等等。看着小张说不上一句话,简太太得意极了,满面春风,这个时候,她分明就是书记的太太,和一个普通人相比――比如和小张,就有很大的差异。
小张原本从省城某高校毕业,来到这里参加工作,这是小张来到单位跌的第一跤。她跌在了一个初中毕业还是混了个勉强的女人的手里。吃一堑,长一智,小张在心里提醒着自己。
(2)
机关办公室总是无事可做,这让无事可做的人,生出很多个事非。简太太因为丈夫新任县财政局局长,很是得意,满机关的人一见她就拍她的马屁,她自己亦觉得高人一等。
单位老王说:“我给你丈夫送上5000块钱,先给我办个事。”简太太回答:“不收现金,要支票,现金不好携带,还有真有假。”一边半卧在沙发上,肥胖的身体把身子下面的沙发垫子压得薄薄的,随着她的猛一起来,沙发垫子忽地一下向上猛长了几寸。她的布满雀斑的脸上堆满了笑,这雀斑据简太太讲,是生儿子生的,她说她以前是个美人,结果因为生儿子变丑了,可见母爱是多么地伟大。后来简太太也曾经去过省城的几家医院,花费巨额资金想“挽回面子”,可是脸越治越黑,越治越暗,暗黄的脸上布满了密密匝匝、成片成片的雀斑,这成了她每每向单位新参加工作,还没做母亲的女同志炫耀的资本――你看,生过孩子的女人就是这样,你别看你现在,一生过孩子就不行了。直到几年后,生过孩子的年轻女人们一个个照样青春靓丽,看不出有生过孩子的迹象,这才使得简太太不得不闭上了嘴巴。
这次,简太太踢拉着鞋子,扑扑踏踏走出了办公室,还边走边“咳!”的一声,喷出一口痰,吐在大厅刚拖过的水磨石地板上。
迎面碰上一个下属单位的一把手――赵队长,他显然和简太太是老熟人。“简太太,唉!”他叹了口气,故意说,“你看,咱简局长都当局长了,你一天也不说把自己收拾得漂亮一些,小心拴不住咱简局长的心!”简太太一听,知道是说她丈夫--简局长在外面行为放荡,可在人面前,她还是聪明地反唇相讥:“那是我男人有本事呀!像你还没这本事呢!”满大厅飘着两个人的笑声。周围来来往往的人,没有敢驻足的,他们知道简太太阴险毒辣,心胸狭窄,一般情况下,都没有人搭理她。
小张坐在办公室里,目睹了这一切,她一言不发,静静地看着一本《经济管理学》。
(3)
简太太和小张呆在一个办公室,小张爱看书,简太太爱说话,只要简太太一开口,办公室所有的人都会皱起眉头。这天,简太太问小张:“你一天都看什么书?书有什么好看的!”小张笑了笑,问:“你不爱看书?”简太太一听愣了一下,不说话了,她不想叫人知道她腹中空空,少喝了墨水。于是办公室又重新安静下来。安静的空气中,简太太并不安宁,过了一会儿,她忽然哭了,同事没人理她,却反而都走了出去。唯独小张觉得过不去,上前问道:“你怎么了?”
简太太的眼泪一串一串往下掉,说:“你看我在这里,没有地位,人都看不起我,我呆不下去了,你能不能给局长说说,让他把我调出去。”小张一听,觉得有道理,这里没一个人把简太太放在眼里,打心眼里人都瞧不起她,一个女人,长得奇丑不说,又行为落拓、举止龌龊,况且又没文化,实在是让人十分嫌恶。想到这里,小张叹了口气,说:“好吧!”局长很器重小张,这一点,全部局的人都明白,简太太也是瞅准了这一点才对小张开口。
两个星期后,简太太被调到了另一间办公室,她兴冲冲地从局长办公室下来说:“局长找我谈过话了,把我落到实处了。这地方有什么好的呀,人家那个办公室才是真正的局机关办公室!”一个从下属单位来办事的人听到这话,赶紧过来帮忙搬桌子,简太太一边抬起桌子一边说:“你看你看,我是足球运动员,一脚踢得‘叭’得一下飞到这里,又一脚踢得‘叭’得一下飞到那里,以后你们都叫我足球运动员。”
简太太说着话,看也没看小张一眼,和那个人抬着桌子,一揭门帘出去了。
小张坐在桌前,看着简太太离去,心想,我是为了她还是害了她呢?
(4)
简太太到了另外一间办公室后,表现得很快乐,因为那间办公室只有她和一个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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