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米吃出肉滋味

大米吃出肉滋味

从试小说2025-06-29 08:04:54
“……战斗负伤离战场,养伤来在沙家浜……”二巴子听得真。还有灌进耳眼的女子笑。电线杆架喇叭头。多在播戏文——革命样板戏。偏偏又是《沙家浜》里的这两句词。从几十米高的脚手架下来了。与大象在路旁歇歇工。二
“……战斗负伤离战场,养伤来在沙家浜……”二巴子听得真。还有灌进耳眼的女子笑。
电线杆架喇叭头。多在播戏文——革命样板戏。偏偏又是《沙家浜》里的这两句词。
从几十米高的脚手架下来了。与大象在路旁歇歇工。二巴子又现形为毛毛虫。
飘过眼前的两护士。第一个叫唐兰,另一位叫什么,想必心有数。飞来飞去的白蝴蝶。白大褂在卷,屁股蛋在扭,脚步子也在弹。雪花膏的香和来苏水的味,脑子里有荤也有素。
瓦工自有学问:你眼壳大,我眉毛长。白蝴蝶归你白蝴蝶。毛毛虫归我毛毛虫。老班副说:“不要相信什么天赐良缘。盖房子缺块砖,有合适的当然好。没有就找差不多的。实在不行,就用瓦刀打一块。”组长也劝徒弟说:“有的人就能生活在一起。没有形状合适的那块砖,房子照样可以盖起来。”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二巴子对大象也不推崇。一是耍贫嘴、说油话;二是不自爱、走下流。比方说,护士嘲笑瓦工:远看是讨吃的,近看像要饭的,原来是土建的。大象马上还嘴说:远看是披麻的,近看是带孝的,原来是端屎倒尿的。这还不算。中午在道边直直腰。护士路过,不把土建的放眼里,扬起眉,嘻嘻笑,一阵风刮过去。大象恼火了,裤裆拿树枝顶得高高。护士见这个气、见这个羞。捂着脸跑掉了。二人就此绕道走。
这下子,躲了一星期。返回又原路走。第一近路走惯了,二来大象也学乖了。两下子让一让,关系也就不会僵下去。
要不是组长喊开会,二巴子也不想与大象照面了。
毛选积子赵凤来宣布说:和房东筹划多时,主要材料筹备停当了。礼拜天大家辛苦辛苦,咱们给房东家盖房子去。想不到,平常挺爱说“二话”的大象,也举手赞成:这是积德呢。二巴子也不落后:房东对我们那么好,不答应良心上也说不过去。人精潘亚奇,又是火烧心,哪会不答应。瓦匠们也凭举拳头。少数服从多数,下级服从上级。有人想反也反不了。
其不知,初开始工地无临时设施,全住在村子里。老解放区人脾气直,热情又好客。麦收晚上,全都睡死觉。房东杨大筢子,背大筢子在河滩上搂草出名。挨个把瓦工推醒了。揉着眼屎问房东,咋回事。说新麦子磨出来的面,要给最亲近的人吃。蒸笼一揭,热气撞脸。馍头又白又暄。糟头发的小麦面馍头。捧起来咬一口,又香又软又有筋道。原来是请妇女队长搋的面。妇女队长专管下一口(计划生育),没想到上一口(馒头)也弄的这么好。
遇上村里唱戏了,样板戏《红灯记》。大筢子劝告大家:你们走的地方多,不要笑话。咱们这里有个习惯,看戏时头不要往后掉、眼也不要乱瞅。要不然,人家会说你不正经,拿石头砸你。有房东的关照,有爷儿俩护着,瓦工组平平安安,如意吃,称心住。
大筢儿子杨小狗,大概属狗的。他娘在生他时得血崩死的。小狗子快30岁,还没成亲。慢慢才知道,这里想娶媳妇,必须男方要盖好新房子。不的话,没有媒人上门提亲的。小狗子拙口钝腮,一说话,脸红到脖子梗,又不会勾搭女孩子。大筢子说:屋基是有的,材料东拼西凑,也差不多。就因为一定要把淮河修好。壮劳力都上大河工去了……没想到,这事竟成了组长心中的头等大事。他与房东经常磕在一起,边“唏溜”旱烟卷,边商量如何办。
地区医院盖门诊大楼。工地条件好了,瓦工组住进了简易施工房。但他们仍然常常去房东家串门子。
会一散,瓦工各自收拾好瓦刀、靠尺和铅坠线。组长赵凤来“御驾亲征”,拖出那头“老黑驴”(自行车)。老班副潘亚奇硬驮他在前面骑。二巴子背着工具包,追大象跟后头跑。

局势有时乱一点。不过,对农村的影响也不大。一阵子,实行大寨式记工分。赵凤来和潘亚奇的生产队,人多田地少,一个劳动日只值二、三毛。二巴子秦孝明和大象时兆庆那队,大哥不说二哥哥,两个差不多。也就在三、四毛钱里而外。外流人口卡得紧,做工也要三级(生产队、大队和公社)证明。否则,不准走。一走就扣工分或罚款,甚至关口粮。
瓦工组就这样出现在工地上了。二巴子评为骨干民兵,大象选做优秀团员,两人并且开始追小护士。
唐兰的影子看不到,唐兰的笑声也听不见。二巴子和大象之间呢,两人又从“情敌”变为“战友”了。
房东请来几位做小工的,都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和大姑娘。有个赤红脸的胖姑娘,还是“铁姑娘战斗队”的队长。夯地基、平地槽、和布跟脚。学习雷锋好榜样。立场坚定斗志强。帮瓦工忙了整整三个夜晚,就将三间平房的地基做好了。
帮房东造屋尽义务,晚工限在十点钟。第二天上班不影响。要是遇上星期天,可多干一小时,延长到十一点。歇下来抽根旱烟卷,渴了喝点白开水。借东西要还。不拿群众一针一线。
搞土建的人常说:砌好墙,一半工。砌墙那天,正好是国庆节。我们公社原来叫天王庙公社,后改叫红星公社。建筑站也改叫红星建筑站。站长是个王进喜式的先进人物。关心群众生活,注意工作方法。决定放两天假。说是让光棍子搞对象,也让“半光棍子”回家“探探亲”。组长问:优秀团员大象,你谈不谈对象?大象说:我不谈。他又问二巴子:骨干民兵二巴子,你呢。二巴子说:优秀团员不谈我也不谈。老班副插嘴说:人家优秀团员谈不谈,关你骨干民兵屁事。大象说:二巴子的心事,我懂。老班副说:屌毛灰呢。你懂。组长说:不谈也好,统统给我到房东家砌墙。
师傅们上了墙,喊声如雷动。此一起、彼一伏。大声呵斥,不是喊砖不够,就是嫌灰浆太硬了。有道是瓦匠上了墙,大老爷上了堂。那种威风吧,旁人怎么也体会不到的。咱们工人有力量!嘿!咱们工人有力量!每天每日工作忙,嘿!每天每日工作忙,盖成了高楼大厦……
二巴子一看大象跟不上趟,就悄悄替他多砌几砖。上过梁两米多长,二巴子轻轻一抱,就放到墙头上。大象个子矮,常常要等“壮工”来抬。二巴子怕他耽误时间,过来就把他的过梁轻轻安放上。愿做革命的螺丝釘,集体主义思想放光芒。安上归安上,可二巴子弄不明白。大象他娘生下他,本来属大龙,又没属象的。为啥小名叫大象。还有那,国庆节放两天假,让他搞对象,怎么不去找唐兰呢。
大象感激之中,也解不开这个谜:你不谈就不谈。为什么还要那样说。一切革命队伍的人都要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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