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父亲,儿子,还有我
我要强了一辈子,走过风风雨雨,踏过坎坎坷坷,跌倒了爬起来,爬起来再跌倒。就是面对着别人挥舞的拳头,也从没低下那倔强的头-。我也坚信,帝王本无种,男儿当自强。我不知疲倦的,用我的双手,在这弱肉强食的城市
我要强了一辈子,走过风风雨雨,踏过坎坎坷坷,跌倒了爬起来,爬起来再跌倒。就是面对着别人挥舞的拳头,也从没低下那倔强的头-。我也坚信,帝王本无种,男儿当自强。我不知疲倦的,用我的双手,在这弱肉强食的城市里,沿着水泥森林的夹缝,向上帝乞讨着生活。我要的不是从农村人进化成城里人的蜕变,我要完成一个化茧成蝶,让自己变成一个高素质,高品位,高档次,有一份自己的大事业的裂变。我随父亲,父亲要强。小时候家里穷,生计甚是艰难,不要说炕上的席子,就是能有张大床好好的睡一觉,也是梦寐以求的事。我不知爷爷奶奶长得什么样子,在父亲十多岁的时候,他们就追随了上帝。为四叔盖完房子,取上媳妇,家里已穷的揭不开锅,树上的榆钱叶子,早已吃光。光着屁股的姐弟五个,每天下午都眼巴巴的望着父亲归家的方向,指望能从父亲的小推车里,找点吃的,和拎出明天全家的希望。
父亲每天总是天不亮就起床,在那昏暗的煤油灯下,随便找点什么吃的,然后一头扎进了黑暗。迷迷糊糊中,我一觉到天亮的时候,父亲也许早已站在北风刺骨的大街上,用那苍老的声音,喊醒集市的早晨-。
我天生爱动,家里的大小东西,没事我总是拿来研究一番。家中唯一的电器-收音机。被我拆的没了声响,邻居家的小闹钟,装了一夜,还剩了好多零件,被父亲骂了个狗血喷头,“你简直就是个败家子-。”好在我很喜欢读书,没事的时候,淘遍了村里所有有书的人家,用帮着搓玉米,扒花生米,换来一两天的拥有权。我总是如饥似渴的,坐在放学的路边,或村后水库的边上,读到夕阳西下,日落黄昏。-
我不喜欢父亲,对我一辈子说的所有的话,几乎全是责骂。也盼着自己早点长大。早点离开那个乱哄哄的家、到上初中的时候,也变得喜欢漂亮,总是让母亲把哥姐替下来的衣服,改了又该,直到穿在身上,觉的很漂亮-。一个星期三的下午,我正在上课,父亲突然推门进来,叫着我的小名,“二子,我给你送得饭。”全班突然变得寂静,全瞅着我的父亲。我窘的满脸通红,一边向外推着父亲,一边说:“不是说好让我姐来送的么,谁让你来的?”“地里忙,我赶集顺便捎过来了。”父亲一边卸下肩上的布袋,一边向外掏着煎饼和咸菜。“还有你娘早起包的饺子。”我一边收拾这东西,一边说:“你快走吧,还叫人小名,以后没人送,我回家拿。”“我,我-。”父亲喃喃的不知所语,连忙背起袋子,慢慢地向校门外走去。我忽然发现,父亲的背似乎更弯了一些,以前高大威武的父亲,在长全身高的我面前,变得渺小起来。后来父亲再也没来过学校,直到高中也是。-
中考的时候,差两分没考上中专,父亲觉得在乡邻面前抬不起头来。一边喝着闷酒,一边骂我。“吃不了国库粮,看谁家的闺女跟你,你打一辈子光棍吧!”好像我考不上学,就肯定要打一辈子光棍了。好在过了几天,又来了一张技校的通知。但需要交两千元的学费,对那时家徒四壁的我家来说,也无意于天文数字。我记得那晚雨下得很大,父亲找了件蓑衣,提着灯笼,消失在雨中。我不知父亲几点回的家,到了第二天早上,他一个劲的咳嗽。望着两手空空,蹲在墙角抽烟的父亲,我说:“别再借了,我上高中-。”
父亲已愈发苍老。原来,我曾经是他在乡亲们中的骄傲。可我一直不知道,直到星期天回家,母亲偷偷的告诉我。那时,考个中专,就如一步登天,很光宗耀祖的,老家乡亲们,见了父亲都说:“你家二子,肯定能出息。”父亲则就像我已中了状元,“我家二子,恩!”常年的操劳,使父亲的身体每况愈下。高二下半年的正月十六开学,母亲没在家,我草草的收拾了点东西,父亲炒了豆芽,包在我的煎饼里,剩下的一点点,当作了父亲的午饭。谁知到这竟是父亲的最后一顿饭,我再见到父亲的时候,他已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从得病开始,一口饭也送不进嘴里。哥姐们都已结婚,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学校我已呆不下去,天天趴在父亲的身旁,陪着他。“你上学去吧,我自己行。”那时他就已下不了床,“都是这该死的病,拖累了你-。”
亲戚朋友都已借遍,家中也变卖的空无所有。我毫无办法,只得拉着父亲回家,几十里山路,我深一脚浅一脚。偷偷地流着泪,和父亲一边说着话,一边向家赶。那是他已有所觉察,“实在不能上了,就到山西去扒碳吧。咱家的一个亲戚就在那里,听说一个月能挣好几百。”“恩。”我小声的应着。“让你姐帮着套套被子,我不想死呀!你和三的房子还没盖,媳妇还没娶。”“没事,爹,医生说回家打几天针就好了。”“恩,苦了你了,捞不着上学了-。”
父亲的去世,我很无奈。我身上一分钱也没有,那时哪怕有几千元钱,也许还会留住他老人家的生命。可我不能够。这将是我一辈子的痛,我哭得昏死过去好几回,被我一个本家的大娘掐了人中,又缓了过来,最后只是干嚎,我的泪已哭干了。我的灵魂似乎也随着父亲升到了天国。-
直到我也做了父亲-
我对金钱的爱和恨,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我拼命的赚钱,从摆小摊做起,一直到开了两家店,买了好多套房子,也买了两辆轿车。望着渐渐长高的儿子,我总会想到我的小时候,想着父亲走亲戚回来,我拉着弟弟望眼欲穿的等在村口,想着篮子里的大馒头,那种渴望的眼神,我恨不得把一切,都交给儿子-。儿子不好好学习,我不知被老师叫了多少次。几乎每次我都被老师训的痛哭流涕,而儿子总是毫不在乎,一幅若无其事的的表情,我每每被气得浑身没有力气,有时我总想,儿子一定是外星的孩子,降生错了地方-吧?
因为各种原因,儿子属于超生。刚一周岁,就送到了他姥姥家。在我们离开的当天晚上,儿子哭着找妈妈,抱着她妈妈的鞋子,哭了一夜。最后趴在小凳子上沉沉睡去,亏我当时不晓得,要不,我一定连夜赶回去,接回我的儿子-。六岁回来上学的时候,已和我们有些疏远。我知道我们都欠儿子的,他那小小的心灵深处,一定觉得这个家与他无关,就算我和她妈妈吵得天翻地覆,他也是无动于衷,随便玩着自己的事情。-一次他偷了家里的钱,只是储钱罐里的几元钱,我狠狠的把他打了一顿。然后把他赶出门外,我以为他上姥姥屋了,可第二天天一亮,我打开门,儿子正眼巴巴的蹲在屋檐下,我不知他是否一夜没睡-,我一把搂过儿子,哭了。儿子对不起以后我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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