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的死去

无声的死去

窜恶散文2025-12-04 09:35:11
我并不认识他,也不知道他姓什名谁,何处人,只知道他今年21岁。21岁,在我们的眼里是一个充满魅力的数字,青春、活力、美好、绚丽,桃红柳绿,花前月下,酒甜歌脆……用多少华丽的词语去堆砌都不过分。然而,2
我并不认识他,也不知道他姓什名谁,何处人,只知道他今年21岁。
21岁,在我们的眼里是一个充满魅力的数字,青春、活力、美好、绚丽,桃红柳绿,花前月下,酒甜歌脆……用多少华丽的词语去堆砌都不过分。然而,21岁对他而言,只有如霜般冰冷的两个字——死亡。一个人,在一间二十来坪的出租屋里静静地走向了生命的终点。
对于他的离去,充其量只换来几句平淡的饭后谈资,如平静的污浊水潭突起了一丝波澜,层层波纹散去之后,便再无声息。
他死后,也不等他的家人到来,便就着他生前所用的席子与被单,简单地包裹后,便交给了有关部门,从此灰飞烟灭。至此,他算与这个世界作了彻底的告别。没有哭声,没有流泪,也没有一个朋友或同事前来送别,甚至换不来一声真情的叹挽。
21岁,在大多数的同龄人似乎还未解愁怨而学着无病呻吟的时节,在大多数的同龄人身在福中不知福安享巢乐的年月,在大多数同龄人满怀无比激情,刚刚开始憧憬美好未来的年华,他,却在毫无预感的沉寂中,一个人,静静地走向了幻灭,再不回头。
“他在那间厂打工多久了?”
“大概五、六年吧。”
“他家在哪里的?”
“不知道。”
“他爸爸、妈妈没来吗?”
“不太清楚,听说来了,又走了。”
“厂里面没有赔偿吗?”
“怎么可能,又不是在厂里面死的。”
“可是,那间厂里面本来就有那种很难闻的气味,而且有毒。”
“人都死了,都处理掉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他父母不会叫法医验尸吗?”
“谁知道呢?乡下人,能懂什么呢?随便给他一点钱可能就心满意足啦。”
“听说那间厂的老板很绝情的。”
“这样的事可能早就司空见惯啦,如果每个都赔那么十来万,那还不亏死他呀。”
……
仅仅是在悲剧发生的第二天,我对他,又或者是对这件事有少许的耳闻,三两天过后,便再无任何人谈起,甚至于我,也渐渐地淡忘了。
或许,生活太过于沉重;或许,我们面临的压力一天天地不堪重负;又或许,积极乐观本就是我们应有的生活态度,记住悲哀又能换来什么呢?更何况那只是别人的悲哀。生老病死本就是自然界中不可逃避的规则,作为一个人——浩瀚生物海洋中的卑微一员,又有能力去改变什么呢?
想到这,我便也沉默了。
有人骂我,对于生活,你总是过于悲观。然而,事实并不是这样的。一如既往地,我总是竭尽全力地阻止学生们过早地被卷入社会的洪流,然而,当我看到有些人总是茫然地甚至厌恶地被困在如牢笼般的课堂中,我却又开始怀疑自己的理论是否真的可以帮助他们。“读书有用论”与“读书无用论”早就在网上、生活中展开过无数次生死交锋,却总是难分高低。为此,我便会再一次陷入矛盾的旋涡中无以自拔。
有人说,这是教育的失败。然而,我觉得更多的是时代的困惑,又或者可以说是时代的局限。能否突破,只是一个时间问题。当然,必不可少的,便是一代代人不懈的努力与坚持。
标签
相关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