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装“孙子”与当“大爷”
“孙子”与“大爷”原本只与辈份有关,但加上个“装”与“当”,便与辈份无关,而只与利益有关了。大凡甘愿乱了辈份而装“孙子”与当“大爷”的,原因固然很多,但究其根一定是利益作怪,而这利益肯定是非份的。因为
“孙子”与“大爷”原本只与辈份有关,但加上个“装”与“当”,便与辈份无关,而只与利益有关了。大凡甘愿乱了辈份而装“孙子”与当“大爷”的,原因固然很多,但究其根一定是利益作怪,而这利益肯定是非份的。因为一个安分守己的人,往往满足于既得利益,是根本不需要在别人面前装“孙子”或当“大爷”的。只有当我们要得到非份利益的时候,才会出现装“孙子”与当“大爷”的事情。
装“孙子”其实是一个很大的概念,本质就是向别人卑躬屈膝;外延既包括装“儿子”、“孙子”或者辈份更低的角色,也包括装“婊子养的”等杂种角色。自古以来,装“孙子”无非两种情况,一种是生活所迫,不装“孙子”便无法生活,为了苟延残喘只有装“孙子”一条道。“被动”装“孙子”者,虽然活得窝囊,却也可以理解。再一种便是“主动”装“孙子”的人。他们原本可以活出个人样儿的,虽然不及有钱有权的人活得阔气潇洒,却还能在人前直得起脊梁。但这些人压根就不把有没有脊梁骨当回事儿,他们关心的只是富人们吃剩下的残汤剩饭,或者权利者对于自己摇摆尾巴所给予的的丁点赏赐。甘愿“主动”装“孙子”的人,虽然还有一张人皮,骨子里与狗已经没有多少区别了。所以,人们常用“走狗”之类的话褒奖他们。
如果说装“孙子”为的是利益,是没有人反对的。但说当“大爷”也是为了利益,或许有人不甚同意。但自有人类以来,人的一切活动便都打上了利益的印记,当“大爷”自然不会例外,只是较为隐诲而已。当“大爷”的本质是在人前“充大个儿”——我是你的“爷”,那你自然就到了儿孙辈上去了。分析古今中外当“大爷”的,有当“大爷”蒙世的,他们身价本不高,甚或根本就是痞子流氓;他们装“大爷”不过是虚张声势,浑水摸鱼,从中得点蝇头小利,他们的“大爷”称号不过是自己的意淫之举,别人是根本不承认的。但更多的当“大爷”者,则是以满足自尊、虚荣和野心为目的的。这些人在没有权和钱的时候,眼睛还可以看得见地面的尘土,一旦有了权与钱,便脾气见长,端起了架子。这时的他们,衣食无忧,想吃天上的龙肉都不是难事,他们所要求的利益已经不是要几个小钱、讨几口饭吃那么简单,而是要满足他们与财富和权力同时增长的自尊心、虚荣心和野心。当他们拿出“大爷”的架式,望着仰视的万众,他们的自尊心得到了满足;当他们从自己堆积如山的金银中抓一把碎银子,撒向吃不上饭的众生,看着他们拼命抢夺的景象,他们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当他们拿着票子行走于各级衙门之间,多大的事情都能摆平,甚至当上什么代表、委员的时候,他们的野心也得到了满足。
装“孙子”与当“大爷”,看上去好像是两个相反的极端,其实是一件事情的两面。一方面,二者所表现的都是人性中最丑陋的一面,其本质都是用“辈份的错乱”来换取“非份的利益”。按照马斯洛的需求理论,人在心理与成功方面的需求是比吃饭穿衣高得多的利益需求。所以,装“孙子”追求的侧重于“物质”,而当“大爷”追求的则侧重于“精神”。人类自诞生以来,就从来没有放弃对物质与精神的追求,因此,装“孙子”与当“大爷”的基因也就从来没有失传过。就说你我,既使不是典型的“孙子”与“大爷”,也一定做过几件装“孙子”或者当“大爷”的事情。另一方面,二者又是不能分割的。大凡能当得起“大爷”的人,一定要有权与钱做支撑。而他们在得到能支撑起“大爷”门面的权与钱之前,一定比任何人都会装“孙子”,因为他们深知:要当“大爷”必先装“孙子”,而且只有装好一流的“孙子”,将来才能成为一流的“大爷”。
总之,人是不可以没有利益的,没有利益便没办法生存。人也是不可以没有脸皮的,没有脸皮便与蓄生无异。但装“孙子”的人为了利益就不要脸面,虽然能得到一点可怜的收获,却把自己归入了蓄生的行列。而当“大爷”的人为了利益不惜剥夺他人的自尊甚至做人的基本权力,也是极为不道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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