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初熏
我的梦境——只是坐在一间温暖的小屋。透过窗户,抱膝看窗外洒泻的月光。此时万籁俱静。或许——我的身旁,还静卧着一只猫。——题记(一)我出生在初夏,一个有着逼人的灼灼气息的季节。我的降临没有惊天动地,没有
我的梦境——只是坐在一间温暖的小屋。
透过窗户,抱膝看窗外洒泻的月光。
此时万籁俱静。
或许——
我的身旁,还静卧着一只猫。
——题记
(一)
我出生在初夏,一个有着逼人的灼灼气息的季节。
我的降临没有惊天动地,没有苦难与折磨。带着平凡一家子的期待与梦想平凡而华丽地来到。
出人意料的,我是个女孩。
可是,我的命轮中应当是个男孩。
后来我曾无数次地想,是否很久以前有那么一个我深爱的人,他与我定下了后世的盟誓,我因此不惜改动命轮,只为今生今世寻找他。
以女子的姿态站在他面前,有着前世的如花笑靥。
可是连我自己都被这个借口弄得哭笑不得。这俗套的童话情节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发生在这喧嚣尘世,这个时代的激越与现实容不下干干净净的缄默与存在。
我曾想,如若有那么一天,我能和一个人去普罗旺斯的薰衣草花海,那里有红色蒲公英,象征着爱的无上真言,此志不渝。
我所能做的,就是怀着敬畏地看着它,想一个虔诚的基督教徒。吹落在我掌心的种子是我冥冥之中的信仰。它被风儿带向远方,承载着我的未来。
我平凡而平安的长大,在外婆的养育和照料下。
上幼儿园时,我顽劣而野蛮。
刚进学园时,其他的孩子在一旁哇哇大哭。我却堂而皇之坐在座位上,将一双腿舒舒服服地放在课桌上,转过头来拍拍坐在我身边抽噎的女孩儿的头,一幅小大人的模样:“乖,别哭了,有什么好哭的?”
我喜欢揪人,尤其是耳朵,同桌,同床的孩子无一幸免。
那些孩子的家长气势汹汹地来,怒气冲冲地问:“谁是暮然?”
孩子们停止喧闹,纷纷散开,露出矮小娇弱的我。没有臆想中的粗鲁高大,只是安静而淡然地站立,眼中有着玩世不恭。那种浑然天成的清灵之气将我与他人隔绝开来。
受害者的家长意欲喷薄而出的怒火就这样戛然而止,接着转过身带着他的小孩离开,传来一阵责骂声:“没出息,这么小的孩子你都打不过?”
老师将睡在我身边的孩子调到另外的床上去,搬来一个板凳守在我的床边看起了报纸。
我无聊地在她的脚心抠痒。
她无奈地笑了:“脚板臭噢。”
“嘿嘿,我不介意。”
“你要再不睡,我便叫你爸爸妈妈打你屁股。”
“你若真说了,我便把你扔去瀑斜。”
“瀑斜是什么东西?”
“那里是我最讨厌的地方……”
我唧唧咋咋地说个没完,说着竟睡着了。那个下午我一觉睡到自然醒,老师没忍心叫醒我,或许看到我安静熟睡的面庞不忍心打碎这美好吧。
有一天妈妈来接我,旁边有一个陌生的老年人。
她的衣着朴素而干净,从她棱角分明的轮廓以及挺拔的鼻梁,我看到了她的忍耐与刚强。
“然然,叫外婆。”妈妈拉着我的手,柔声道。
我抬头仔细打量她,朗声问道:“你便是妈妈常说的外婆吗?”
“是的。”她想伸手触摸我,却迟疑着。
“咦,然然,你的帽子呢?”妈妈摸摸我一毛不拔的头顶,问道。
老师指着一旁高高的大树:“呶,今天你女儿一生气,把帽子往上扔,挂在那儿了。”
妈妈啼笑皆非,而外婆看我的眼神越发明亮。她一把搂住我,向我妈妈道:“以后便由我带她吧。”
我转头,小手抚上了她皱纹纵横交错的脸,那诉说着这个女人的饱经风霜,她这一生必定不平凡吧。
而她,定是在我身上看到了年少时她的影子,一样的不羁,一样的刚硬。
因为这份倔强,才会伤痕累累。
(二)
外婆喜欢唱歌,而且有一副好歌喉。
她平日说话的声音豪爽而低沉,可是一当启口吟唱时,有如黄莺出谷般引人入境,空灵澄澈。
很小的时候,我曾经听见她在小花园里唱歌。
夜晚非常静秘,她的歌声在紫色的夜空下弥漫成醉人的音波,我躲在滑门的一侧,静静地倾听。
那些花园里的花中了魔咒,随着声音竟然规律地左右律动,像是沉浸其中欢快地舞蹈。
外婆踏进花丛里,张开双手拥抱那些花草。它们亲密地贴上来,在外婆的裙摆上厮磨。我惊异地捂住嘴,让自己不要叫出声来。
那一夜铸就了我和外婆冥冥之间的契约,我的心中怀有对她的敬仰,正如她的心中有对我的期望。
可是后来,她毕竟是老了,声音渐渐嘶哑,句句都是沧桑。
我继承了她的好嗓子,可是这并不全是幸运。这意味着我将接任她的指环,将灵魂继续唱下去,待到我死去之前,圆满地归于一个年轮。
妈妈叫我去学习音乐,外婆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报,眼镜耷拉在她高高的鼻梁上,上面的金属链长长地垂将下去。
她的眼从纸张上移开,声音坚决而威严:“不许去。”
“妈妈,时代不同了,应该让她去学学技巧,这样一幅嗓子不打造太可惜了。”我的妈妈愣了一愣,开口说道。
“总之不许去。”外婆从沙发上站起,然后走进里屋,偏头对我说:“然然,你进来。”
我默默跟在她身后,看见她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复古的檀木盒,打开它,一股浓郁的香气飘将出来,让人感到有些沉闷。
她拿出一个红布包裹的小块,在指间缓缓磨擦,眼神落到窗外,有些浑浊不清。
沉吟了好久,她才徐徐说道:“然然,你想过未来么?”
我摇头,又像是点头:“没有具体的规划,不过我想不平凡而平凡地过。”
我想她会非常不解地问我:“什么平凡又不平凡?”可是她没有,她只是淡淡点头:“我知道了。”
顿了一顿,她又说:“然然,顺着你的心去活吧,选择束缚与不束缚其实都是一种自由。”
就如同……
有的树叶化为横亘纸上的精美标本,有的零落成尘土埋葬在地底不为人知。
这都是选择,只要是你指定的自由。
最后,我拒绝了妈妈的提议,此事就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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