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狐
万籁俱寂的深夜。明亮如银的月光。毛骨悚然的荒野。猎一枪纹丝不动的趴在河沿上,眼睛一眨不眨,手握着扳机,枪口直指那座桥。这座桥年久失修,早已弃用,干涸多年,周围杂草丛生,桥身布满洞穴,洞洞相连,错综复杂
万籁俱寂的深夜。明亮如银的月光。
毛骨悚然的荒野。
猎一枪纹丝不动的趴在河沿上,眼睛一眨不眨,手握着扳机,枪口直指那座桥。这座桥年久失修,早已弃用,干涸多年,周围杂草丛生,桥身布满洞穴,洞洞相连,错综复杂。
桥的正前方七八里路处就是他居住的村落,中间是他常走的那条田间小路,顺着小路可以走向他的家。河对岸有棵大树,距离地面七八米,树冠颇大,离桥不到百米。
这次他要猎杀的白狐就住在桥下一个洞穴里面。猎一枪已将这里的十几只狐狸打死,唯独剩下了这只白狐。他知道,这不是一只一般的狐狸,它具有人的智慧,狡猾机警,行动谨慎,嗅觉灵敏,反映极快,行踪诡秘,远非它的同类所比,外出觅食,从不走相同的路径;觅食回来,从不直接回自己的窝中。村人说这是一只成仙的狐狸。
猎一枪已跟踪白狐多年了,多少次伏击,多少次失败;多少次相遇,多少次逃脱。他熟悉白狐,白狐也熟悉他。他们是老朋友,他们更是死敌。
春天的夜还是那样冷,风吹动着猎一枪的身体,他瑟缩着,但还是一动未动,在这只白狐面前绝对不能有丁点的大意!
月亮西移,夜过五更。猎一枪心里骂起来:“狡猾的东西,只要你出现,给我一秒种的时间,我一定把你的脑袋打烂!”
就要天亮了,猎一枪忽觉憋不住了,他得小解。他后悔晚饭喝了很多水。
猎一枪慢慢的、轻轻的向身后的一丛小树林里退去,一点动静都没发出。解完,猎一枪又慢慢的、轻轻的爬来。
看看前面,仍然没有白狐的影子。
猎一枪双手握枪,眼睛通过准星,直指桥下。
忽然,他闻到一股熟悉的臊味,很近的,很近的,是从枪膛里传来的。
猎一枪一愣,随即明白了,明白了,自己的粮瓮里、锅里经常有这种味道。
猎一枪不再趴着,没用了,他一跃而起,拉开枪膛,子弹没了,里面是一团黑黑的、粘糊糊的东西。
这是白狐的粪便!
“妈的,真球蛋!老子也就一泡尿的功夫啊!”猎一枪骂起来。
忽然,猎一枪觉得身后蟋蟋嗦嗦的声音,自己的脊背被拍了几下,心头不由一震。
猎一枪倏的转身,离自己四五米处,是那只白狐!
白狐就蹲坐在猎一枪前面,体形竟像一只大狗,那样镇静,月光下,浑身发白,腹部隆起;眼睛发着荧荧的光,嘲弄的看着猎一枪,接着,白狐摇头晃脑,上肢舞动,嘴里发出“戛戛”的声音,欢呼雀跃的。
白狐的窝就在这座桥下,它的同类死的死走的走,它却坚决的住在这里,它相信自己,它要给自己的兄弟姐妹报仇,它嗤笑这个跟踪它的人,它曾把这个人的衣被撕碎,它就要和这个人较量到底。
猎一枪勃然大怒,不由端枪立即指向白狐。
白狐反而不动了,朝猎一枪呲牙、咧嘴、瞪眼,意思是“来呀,笨蛋!开枪呀,笨蛋!”
猎一枪清醒了,枪膛里的屎怎么能打出去?就势抡起猎枪,向白狐砸去!
但见一道白光闪过,白狐不见踪影,远处传来的还是嘲弄的声音,悠长的,久久不能散去。
猎一枪暗恨自己大意,又被狐狸戏弄了!怅然返身,顺着熟悉的小路,回到家中。
猎一枪关好门窗,倒头睡去。不知多长时间,忽然,窗户被拍响了,猎一枪向窗外望去,月亮还挂在天上。
感觉告诉猎一枪,白狐又来了!他知道白狐的窝,白狐知道他的家。
猎一枪端起枪,向院中走去。院子中央,摆着他养的鸡,八只,一只不少,肚子都被划开了,内脏都被掏了出来,挨个放在鸡的旁边,头都朝着自己,爪子朝天,那样整齐,那样有序,就像等待着主人的检阅。看看鸡舍,舍门已损坏,再结实的门,对白狐来说,都是白搭!
猎一枪的眼睛冒火,阴厉的目光随着枪口看向四方。此时,白狐不会走的!它就在院子的某个地方。每次交手,白狐都要让他看见,然后才跑掉。
屋顶上传来“戛戛”的愤恨和兴奋的叫声。
猎一枪迅速端枪指向屋顶,一道白影一闪而过。
猎一枪在院中挖坑,把鸡全部埋掉。
月亮照着这个有点旧的院落,照着猎一枪斑驳的白发和略现佝偻的身体。
猎一枪看着自己住了几十年的地方,他的父母早已入土,既无兄弟姐妹,也无妻女儿小,他凭着一杆猎枪,倔强的生活到了现在。他枪法精准,指那打那,弹无虚发,地上跑的,天上飞的,扳机扣动,枪声一响,生命消失。就是在空中疾飞的鸟儿,说打脑袋也绝不会打到鸟脖!但对白狐他却绞尽脑汁,因为白狐从来没给他扣动扳机的机会。
猎一枪沉沉的思索着。
临村有座空着的茅房。天明,猎一枪把家中的一切迅速搬了过去。搬空的院落,大门敞开,不再关闭,屋里杂乱,院中杯盘狼藉,一副主人已去、人迹罕至的模样。
一个月,两个月。猎一枪在新的家中闭门不出,桥的周围再无猎一枪的影子。
春天过去,夏天来临。
那天,风狂雨骤,电闪雷鸣。到时候了。
猎一枪带足干粮和水,还有几个瓶子。他把枪擦得蹭亮,把每颗子弹擦拭一遍,然后走出家门,不再走那条小路,绕了一个大圈,悄悄来到那颗树下。
他知道,这时的白狐定在洞中睡觉,不会理会外面的动静。
猎一枪脱掉双鞋,别在腰中,把脚印除掉,背好猎枪,向树上爬去。树不太粗,但叶子浓密,足以把人的身子遮住,树干光滑。猎一枪爬着,猎枪竟然滑落,猎一枪急忙用手去接,咚的一声掉了下来,右臂着地,一阵剧痛,胳膊脱臼了。
猎一枪托着自己的右臂,忍着疼痛,向桥望去,哗啦啦的雨声,轰隆隆的雷声,掩盖了一切。风向自己刮来,是逆风,白狐不会察觉。
猎一枪略一休息,终于谨慎的爬到了树上,坐在一个树杈上,将身子藏好,右臂疼痛无比。
雨停了,太阳落山,月亮升起,树影斑驳,周围死寂。
猎一枪静静的等着,透过树叶望着桥下那些洞穴。忽然,一道白影从一个洞穴窜出,眨眼间就不见了。
猎一枪摘下枪,脸上涌出层层细汗,疼痛的右臂肿胀起来,已不起作用,无法握住那熟悉的枪身。
白狐回来了,嘴里叼着东西,急速窜进洞穴。猎一枪想起白狐隆起的腹部,知道她下崽了。
猎一枪找到一个树杈,用把枪架上,艰难的指向桥下那个洞穴,左手扣住扳机,等待着。
大约几分钟,白狐又出来了,窜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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