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趟过这条河
杨浦开着计程车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看着川流不息的车流和人潮,心里的烦躁如这春天的柳絮般纷纷扬扬。马路边不时有人朝杨浦和他的车招手,杨浦正眼都懒得看一下。要换在平时,杨浦不会这么跟钱过不去的,心情再不
杨浦开着计程车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看着川流不息的车流和人潮,心里的烦躁如这春天的柳絮般纷纷扬扬。马路边不时有人朝杨浦和他的车招手,杨浦正眼都懒得看一下。要换在平时,杨浦不会这么跟钱过不去的,心情再不好,再累,只要有人拦车,而他的车又恰好空着,他就会跟看见金元宝似的紧急停车候客。
可此时,杨浦满脑子只有“彩票”、“老婆”和“离婚”这几个词,它们如电影里的画面,不断地在他脑子里来回切换,弄得他焦头烂额,其它的,在他眼里都已形同虚设了。
先说彩票和老婆吧!
杨浦认真算了算,自己捣鼓彩票也有二年多的历史了。刚开始那半年,每天都要买个三到五注的福利彩票,但除了中过几次五元的,大奖的影子都没捞着,本钱倒花了不少,为此,没少挨老婆徐春花数落;后来他学乖了,每次只买一注,二块钱,不多,一张双色球,同一组数字,只是,这样一来,连中五元的概率都没了。但他却没有放弃,彩票于他而言,已不仅仅是二块钱和一张纸的价值,而是喻含着某种希望,每天买着,这生活仿佛才有了期盼。
杨浦不止一次地想过,要是真中了大奖,要做的第一件事可能不是买房买车,而是要休了徐春花!这么想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有点混账,但却没有太多的惭愧——不是自己花心,有了钱就要抛弃糟糠之妻,而是,跟徐春花过一辈子实在是太窝囊了。
结婚十六年了,哪怕是在床上,杨浦都从来没见徐春花别样地温柔过。以前夫妻二人在橡胶厂工作时还好些,因为生活稳定,隔三差五,她脸上好歹还有个笑模样,自打十二年前双双下岗后,也就只能在逢年过节时看到她乐呵一下,一年到头,整个家被她的坏脾气急性子弄得鸡飞狗跳。杨浦想不通,自己当年是怎么看上这个女人的?
“你看看你那些旧日的同事,身边的朋友,哪个不是让老婆活得舒舒坦坦,十指不沾阳春水?你再看看我,整天里推着个水果摊跟斤斤计较的小市民和凶神恶煞的城管打交道,风里来雨里去,到现在连个新房子都没得住!这还不算,还得天天伺候你那老不死的老娘,我徐春花怎么就这么倒霉?!”这是他老婆每次发飙时必骂的台词,并着她那张牙舞爪的胖身段,每每让杨浦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永世不再为人。
一个女人,你可以不温柔,可以不漂亮,但你一定要善良!这是杨浦对女人的最低要求。徐春花善良么?在杨浦看来,一个老是怨天尤人不尊敬长辈的女人实在不能高攀“善良”这个词。他心里清楚得很,自己之所以还跟这样的女人过下去,多半是看在女儿素素的份上。
想到女儿素素,杨浦阴郁的心就会变得亮堂。都说女儿是父母贴心的小棉袄,这话说得真没错。每次跟老婆吵嘴斗气,闹得冷面冷心的时候,都是女儿察颜观色地左右讨好,才化解夫妻两人一次又一次的内部危机。
杨浦清楚,如果中奖这回事一直只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永没有实现的可能,那么自己的后半生也就只能在希望与失望交替中与徐春花无波无澜地过下去,直到老死。
然而,老天有时却要执意改写人的命运。今天早上,杨浦象往常一样早早地开着出租车出门揽客。城市还是这个城市,一个上午,杨浦没发现周围与往日有什么不同,连中午收车时去梁大妈小吃店吃的馄饨面都与平时一个味儿。
直到他打开当天的晚报看到那一组熟悉得如同自己的左手的数字,他才意识到自己的人生可能将从此改变。
那组数字他已在各个彩票投注站填了两年,今天,它终于光荣而醒目地出现在晚报的中奖信息栏内,仅与五百万的一等奖差了一个数字。
“二等奖!”杨浦的心停跳一秒钟后异常激烈地沸腾起来。他手忙脚乱地摸遍了外套的口袋,然后扔下吃了一半的馄饨面,冲向自己的夏利车。
迫不及待地回到家中,他惊讶地发现老婆徐春花居然没出摊,正坐在逼窄的厅里发愣。
早上出门之前因为即将读初三的女儿上不上补习班的事与她大吵了一架,想不到这女人居然“罢工”了。
见杨浦风风火火地闯进家门,徐春花受了惊吓般回过神来,眼直直地怒视着自己的男人。因着早上的别扭,杨浦没理她,自顾自地跑进卧室去找自己早上换下的外套。
旋即,杨浦又冲出来,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我早上换下来的衣服呢?你放哪了?”他大声问板着块脸的徐春花。
徐春花懒懒地回应:“干吗?我洗了啊!”
杨浦一跺脚,掉头去阳台找自己的那件衣服。衣服找到了,但里面什么都没有。
“口袋里的彩票呢?”杨浦冲进厅里哑着嗓子问。
“什么彩票?我没看到!哦,莫非……”徐春花夸张地张大嘴,若有所思地说。
“莫非什么?你快说啊,急死人!”
“我……我将衣服过水时,好象有个小纸片儿跟水一起冲进厕所里了!吼什么呀,不就是一张破彩票么,家里不多的是嘛,被你扔得东一张西一张的!”徐春花瞅一眼杨浦急得发白的脸,掉头对着屋里的那台用了多年的二十一吋彩电说。
杨浦狠狠地踢了身旁的椅子一脚,恨声说:“冲厕所里了?我前天买的彩票中了奖,说不定就几十万呐!你……”
徐春花显然被吓着了,她迅速地掉过头来,一张脸涨得通红,结结巴巴地问:“多……多少?几十万?”
“你到底能不能确定那张彩票去哪了啊?”杨浦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都怪自己不小心,居然这么粗心大意地将彩票落在家里,偏又碰上家里有这么个粗枝大叶的女人,这下好了,眼看着到手的意外横财就这么飞了,想死的心都有了。
徐春花冷冷横了一眼要吃人似的杨浦,慢条斯理地说:“帮你洗衣服还洗错了?那纸片现在已经冲厕所里了,你想要自己去找吧!天生就一穷命,还指望发财呢!哼……”
杨浦只觉得身上的血液都往头上涌,他捏紧拳头不顾一切地朝徐春花砸去,疯了一般。徐春花非常难得地一动不动任他砸,嘴里叫嚣着:“杨浦,你不是个男人!你打吧,我决定了,跟你离婚!”
“离婚?好!离就离!”杨浦手一松,徐春花跌坐在地上。
杨浦不看她,甩手而出。身后,传来他那住在里屋瘫痪在床的老娘压抑的哭声。
从家中出来后,杨浦心急火燎地赶到了买彩票的那个投注站,说自己的中奖彩票弄丢了,可不可以通过别的途径去兑奖。投注站的老板万分同情地跟他解释说,兑这样的大奖是要去省里的福彩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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