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向拉萨倾斜

爱情向拉萨倾斜

沿泝小说2025-03-25 03:49:53
格列站在拉萨的土地上,抬眼望去,只感觉太阳在头项上直晃。鲜红的太阳,竟然晃成了一道惨白的颜色,仿佛一个大托盘,在格列的眼睛里来回滚动,碾得他的额角生痛。格列有些奇怪,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因为他觉得头有点
格列站在拉萨的土地上,抬眼望去,只感觉太阳在头项上直晃。鲜红的太阳,竟然晃成了一道惨白的颜色,仿佛一个大托盘,在格列的眼睛里来回滚动,碾得他的额角生痛。
格列有些奇怪,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因为他觉得头有点发懵。
这种情况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了。半个月前,格列不顾家人的反对,硬是冲破重重阻力,下定决心要去拉萨。格列的家在错那湖边,那是一个非常广阔的牧场。在格列从小的印像里,错那湖就像一幅美丽的图片,永远定格在了他的脑海里。那大片的牧场,星星点点的牦牛、鳞次栉比的羊群,都让格列对错那湖的感情非常深厚。好多时候,格列一个人站在错那湖边,看到朵朵白云的影子被投射在远山上,呈现出明暗过渡的调子,就感到非常神迷。远方火红的群山,白色的雪峰,近处的湖色翠绿、黄绿、浅灰色交印,真是让格列心醉不已。但就是在这样一个美丽的地方,格列还是决定,自己要到拉萨去!格列家里世代为牧,这么多年来,在格列的记忆里,好像就没有亲眼看到家人去过拉萨。所以,格列在好多年前就立下了这么一个雄心壮志,一定要去拉萨看一看!最初提起这个想法时,家人都大吃一惊,特别是格列的祖父旦增,更是张大了嘴,似乎不知所以地说:“到拉萨?到拉萨去干什么呢?”说着,他就一边用一把锋利的小刀在一种干得都咬不动的风干牛肉上使劲地划着,一边咧开自己已经没多少牙齿的嘴,说:“那个地方,可不是我们家的人能去的啊。”
旦增说着这样的话的时候,他的老婆,也就是格列的祖母德曲也走到了他的面前。一看到老婆走过来,旦增就自动闭上了嘴,装出一幅怯懦的样子,说:“你怎么又过来了?我一说这话你就会过来!”在德曲的手还没有伸出来之前,他就先缩回了脖子,自己躬着腰,变成一只虾米,躲在角落的一个地方。而德曲一看他这个样子,更是靠近了他,先是用手挠了挠他的胳肢窝,然后就在旦增“嗬嗬”笑着并伸展身体露出了脖子的同时,用自己宽大的手掌拉住了他的一只耳朵,说:“你看你个老头子!你还有意思说这样的话!如果当初不是你惹下了那么多风流债,我们家的人怎么为什么就不能去拉萨?”
旦增就一边笑,一边用双手拉住德曲的手,说:“老婆子,你就不要这样了嘛。你明知道我怕痒呢。”
“怕痒?你还知道怕痒?当初拉萨的小姑娘这样拉着你的时候,你就不怕痒了?”
“哪有什么拉萨的小姑娘嘛,老婆子?”
“还没有?”德曲一边说着,一边就开始用劲。旦增也随着她手指的移动,开始晃动身体,似乎耳朵真的好痛。
“有!有!有!老婆子!我承认了还不行吗?”他一边说,一边扭曲着自己脸上的部位,表情也是越来越痛苦的样子。
德吉就放缓了劲,但一只手却还是抓住了旦增的一只耳,并没有放松,说:“是嘛,何必每次都这样不承认自己的罪行呢?”
“我都坦白了,你就宽大处理我了吧,老婆子?”旦增把脸上的表情全都装扮成了笑容,嬉皮笑脸地看着德曲,“何况,我都给你坦白了不下一百次了啊。”
德曲也笑了,终于放开了旦增的耳朵,然后转过身,面对格列,说:“格列,你现在不能去拉萨,就是因为你这个不正经的爷爷惹的!”
格列一直都站在一边看着祖父和祖母打闹。说实话,在他的内心里,他觉得祖父和祖母根本就不是真的在生气,而是在打情骂俏。两个年龄加起来都超过一百五十岁的老人,还有心情这样,其实这也说明他们的感情一定不错。虽然看起来祖母对祖父似乎有一点凶,但从她的神态来看,格列也知道她一定不会真正下狠劲拧祖父的耳朵的。格列都看到两个老人多次这样了。小时候格列每次看到祖母拧祖父的耳朵,都会马上跑到祖父的旁边,踮起脚尖,看祖父的脑袋,然后就会冲祖母嚷:“祖母,你不公平!”
德曲每次听了格列的话,就会笑逐颜开地转过身,面对着格列,说:“小家伙,奶奶有什么地方不公平了?”
格列就会说:“奶奶,你每次拧我的耳朵的时候,我的耳朵都会红!而你拧爷爷的耳朵,爷爷的耳朵却不红!”
德曲看看旦增,又看看格列,就会哈哈大笑,说:“你个小牛崽子!”
旦增也会哈哈大笑,说:“是嘛,小格列?你奶奶每次拧你的耳朵都会拧红啊?看来你奶奶对你真是不好啊。”
现在格列就微笑着,又问德曲:“奶奶,你看你拧了爷爷的耳朵这么多次了,他的耳朵却一直都还是这么硬啊,一点都没有软呢!”
德曲说:“你个小家伙,你就一直想要我把你爷爷的耳朵拧坏啊?”
“没有啊。我只是说你拧耳朵的效果太差了,这么多年来,都没能把爷爷的耳朵拧软,让他好好听你的话。”格列笑着说。
“你看你,什么心思啊。”旦增虽然自己的耳朵刚被拧过,但也一把抓过了格列,用手指夹着他的一只耳朵,轻轻地摇晃,说,“你还敢这么说,看爷爷怎么收拾你!”话是这么说,但格列感到爷爷的手指比奶奶的手指更温柔。
格列晃了一下脑袋,躲过了爷爷的手指,说:“哈,那爷爷是同意我到拉萨去了?”
“谁同意你去了?”一听到格列这句话,旦增的脸上竟然马上就不乐意了。
“我就想去嘛!有什么不能去的呢?我听人说,你年轻时,不是也是到拉萨去过吗,爷爷?”
“我是我,你是你,反正你就是不能去!”旦增脸上没有丝毫动摇的意思。
“是啊,小伙子,你爷爷的意思就是说他能去,而你就不能去!”德曲故意坏笑着看着旦增,满脸的皱纹都在笑容里抖动。
“为什么?”格列说,“还是你们那个老腔调啊?”
“什么老腔调?!”旦增说,“我以前给你说的都是真的!自从那次我从拉萨回来后,我们家的人,只要一到拉萨,就都会感觉头晕,然后在拉萨什么事都干不成,最后又晕晕乎乎地回来了!你说,这样到拉萨去,有什么意思?”
“有什么意思?”德曲咧了咧嘴,说,“这还不是你的原因?不是你在拉萨惹下了风流债,神灵惩罚我们,那又怎么会是这样?”
旦增马上就不说话了。
格列知道德曲所说事情的典故。五十多年前,格列的祖父旦增还是一个非常帅气的小伙子。有一天,旦增的老爷次旺要到拉萨去,因为所带的东西很多,就把旦增带在了身边。那时还没有解放,旦增还只是次旺家的一个农奴,老爷说什么,他就得做什么,所以,他就跟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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