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烧荒
南方现在的气候,应该是北方九月中旬的样子!前两天晚上打电话给姐,她说她在床上躺着,说冷的手都冰凉,我笑她:才啥时候呀?有这么冷吗?她说有。还说孩子们上学时早上都穿小毛衣了。我有点不信。这几天南方的天气
南方现在的气候,应该是北方九月中旬的样子!前两天晚上打电话给姐,她说她在床上躺着,说冷的手都冰凉,我笑她:才啥时候呀?有这么冷吗?她说有。还说孩子们上学时早上都穿小毛衣了。我有点不信。这几天南方的天气早晚明显凉了。早上一出门感觉风冷嗖嗖的!想北方肯定比这里还冷了。
我喜欢在这种季节戴上我的帽子,甭管风再大,我的头发也不会乱到被人看见!还可以遮掩住一半的表情让人轻易不会看明白你内心的喜忧,当然顺便还可以扮几分秋季里的一点点小酷!
清冷的日子!年年在这种时候会想起小时候,而且总是对中学时期有着一生难以忘怀的记忆。在那时没有什么青涩的朦胧,伴着我的总是一些在旧书市淘来的小说和文学刊物。也就是在那时知道王朔,铁凝,刘心武,知道贾平凹,知道路遥,还知道台湾的李昂,平日里把世界文学史上的名著当故事在班里课余讲给同学听,而且能把每个世纪的每一批名作家及作品分流分派。那时只要是上语文课,老师一提某个作家,我肯定第一个回答出他的代表作品。在暑假里,全情投入把《平凡的世界》看完,知道为什么贾平凹有一段日子会是《早上从中午开始》的,最不明白的就是王朔的《橡皮人》,当时最火的《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和《一地鸡毛》现在早没印象了。因为那时张艺谋还没拍《大红灯笼高高挂》,但苏童的小说版本我已看过。最让我陷入情节惊耸的便是与北方作家写作语言不同的《杀夫》,因为从小生活在北方,不明白里面大量运用的方言的意思,所以不知道李昂当时写的是上海还是台湾。也就是在那时阅读了大量当代最潮作家的代表作,那时还小,不懂的他们的背景,只是在几十年后才知道自己当时肚子里喝了不少人家的墨水。
时值深秋,家乡的太行山上一片金色的草莽景致。乡村里几户人家除了种那一点可怜的庄稼,仅有的经济收入就是靠喂养黄牛。我家里算是半工半农,父亲在城里的国企上班,有稳定的收入,但妈妈却是农闲在家,家里还有三个学生要供,所以妈妈看到别人家喂养黄牛也赚不少钱就和父亲商量之后开始养了。从家里开始天天闻得到牛屎味儿的那一天起,我就特别憎恨那几头黄牛,天天在学校不愿回家。每逢周末我更害怕回家,怕听妈妈分派我第二天代替她去山上放牛。一般情况下我都能躲开,但终有一天没人替她去了,那个任务降到我身上了。无可奈何再找不出理由来脱身了,只好穿长长的棉大衣,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穿上胶鞋,手拿着一根木棍,在妈妈的叮嘱声里赶着牛上山了。
来到山上,先找了处避风的山凹,窝下身靠着厚厚的枯草躺下来,从袖筒里抽出早就藏好的小说,晒着秋日里温暖的阳光,入神的看了起来。早已记不得作者是谁了,但只知道名字是《大草甸》,讲述得是在西北发生在大草甸上的一段故事,主人翁是一对年青小夫妻,靠给公社里储供山草来生活。在远离社会人群的荒草甸,寂寞让人性情感中最原始的冲动演绎出了伦理道理的精彩。文中的情景和我所处的季节一样,正是当下最金黄的深秋,正是收草的季节。有着烈烈的秋风,有着和煦的阳光,有着刚开始主人翁小有幸福的甜蜜心情,我也随之坠入文中情景,所以我把牛屎臭忘得也是一干二净。美美地在山上渡过了第一个最快乐的一个周末。后来这种读书的乐趣慢慢地在我心里滋长了,我越来越喜欢带着书上山放牛,有时看完了书就蹲在牛身边,细细地观察它吃草的样子,看它乌溜溜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一身棕黄色的皮毛,在风里听着它细脆的牛铃声,陶醉在大自然的自由和舒畅里,不用在家里做那些锁碎的家务,极大的放松了自己困顿在45分钟课堂里的疲倦。我感到从未有过的惬意!常常在夕阳西下,半山映出绚烂的红云,看着山那边燃起烧荒的山火,知道那是村里人为了让山草明年长的更好特意点的,那高高的火焰也映热了质朴的村民的希望。听着远远顺风传来的“噼噼叭叭”的声音,闻着半山的草木灰的焦糊味儿,带着半脑袋的小说和半脑袋的满足,愉快地赶着牛儿下山。
而今我身在南方,少有黄牛的影子。虽然也是置业于“半山美宅”之誉的小区,但小区的后山再没有家乡的太行山那般雄伟。即便是在寒冬,山上也有绿色植物竟展,道边也有红花竟艳,脑海里那一幅茫茫无际的金黄色的景色再没有看到过。这么多年过去了,那烧荒的火,尤如一簇跳动的烈焰,在我心底燃起了无数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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