隅年愁

隅年愁

电光石火小说2025-09-27 03:41:20
草长莺飞,野花铺盖在一望无际辽阔的草原上,烟波浩淼的湖面一览无余,神秘且幽静。湖面时而有风,清淡的似有似无的风,带着慵懒的姿态将湖面打起一个个安分的褶儿。湖面上聚集着数万种鸟类,时而婀娜翩跹,时而展翅
草长莺飞,野花铺盖在一望无际辽阔的草原上,烟波浩淼的湖面一览无余,神秘且幽静。湖面时而有风,清淡的似有似无的风,带着慵懒的姿态将湖面打起一个个安分的褶儿。湖面上聚集着数万种鸟类,时而婀娜翩跹,时而展翅翱翔;姿态雍容高贵,娴静优雅。

孟夏的尕海是全年之中最漂亮的时节,这里才是雪域高原真正的香巴拉。

坐在湖边的笑君无心贪恋眼前美好的景致,她要在日落前赶回都兰。此时时间已然不足,不等身边的小马匹歇息够,笑君起身就要继续赶路。

牵马刚自茂密的草丛走上官道,身旁快速闪过一人一骑,速度之快使笑君来不及看清来人便被扑面的飞尘呛的咳嗽不已。

模糊的飞尘中,笑君看到那人在不远处返身折回,向自己方向骑来。

直到停至笑君前,才看清楚来人是名男子。男子身着藏青色的旗装,布料看上去不算华丽,却十分整洁。男子收起马鞭,俯身向笑君询问:“劳烦姑娘给指条道,前面哪条是最快去玛多的路?”

笑君得知与男子同路,不禁一惊,这才细细打量起男子。男子有着俊美的容貌:一对神采飞扬的眉毛下面是黛黑的眼睛,深邃晶亮的眼珠带着着坚毅果敢的目光。薄薄的嘴唇紧抿,倘若男子将嘴角上扬,定是个灿若朝阳的笑容。

然而,眼前恰恰这最随意的神态,却带着最高贵的灵光。

此时笑君脑中飞快运转,自己还未按照主人之命准时交差,却有其他人跟自己同路。在这多事之秋,这么着急去玛多肯定不简单,况且此人还是个满人。于是笑君遥手指了条相反的道路,“前面岔口的左边那条就是。”

男子道谢后,掉头刚要走,忽的又回头问:“姑娘可是附近的藏民?”

笑君戒备的看了眼男子,再看看自己此时的打扮,遂轻轻点了下头表示默认。

男子再度颔首表示感谢,一扬鞭,绝尘而去。



不久后的木鲁斯乌苏,笑君作为青海台吉克吉扎布的庶女盛装出现在清军西征的大营,她将作为礼物献给清政府指派前来平藏的抚远大将军。

康熙五十七年,清政府借西藏防御沙俄侵略的空隙,封锁了通往青海的所有要隘,将关系本就高度紧张的两方紧绷的弦瞬间弹破。清军自四川出兵,不料被藏兵击败,全军覆没。

本以为,多年的安逸生活已将游牧民族的剽悍战斗力与意志力活活抹杀,岂料当朝天子康熙帝并未放弃,反而增添了平藏的决心。

作为此场战争第三方的青海各部,本该是个风马牛不相及之地,却因西藏汗势在必得的破土而入,清政府不可撼动的保护领土的决心,人民停止了在这富饶之地牧马放羊,欢歌笑舞的日子。不仅百姓民不聊生苦不堪言,青海各部的权贵也是犹豫不决。是归附清政府抗击西藏入侵,还是敞开大门坐享其成,一时成为青海各部两难的问题。

就在众台吉贝勒犹豫不决之际,当朝天子康熙帝委派皇十四子胤祯任命抚远大将军,统帅平藏大军的北路全军,于是就有了现在这场势如破竹的清政府平藏之役。

当然,这个不小的决策,在侧面帮助着青海各部迅速决定了自己的对立方,同时也影响着自己。

笑君不觉望向火堆旁与青海权贵高声笑谈的抚远大将军王。她见过他,就在几个月前的尕海边,那名问路的男子,她将一条相反的路只给了他。看来,也有她不曾预料的事。

笑君收起心思,娉娉走向前。刚还在跟抚远将军高谈阔论的众人,见到笑君走来,推搡着纷纷散去。眼角的讥诮嘲弄,任笑君再无视,也是尴尬不已。

正当笑君不知如何开口之际,胤祯率先嗔道:“你这小骗子,上次把我骗去湟源,刚才又乔装成西羌青台吉的侍从偷偷看我。”

“所以你佯装醉酒,让帐子里的人都跟着你都脱了衣服?”

“呵,不如此怎能辨出雌雄?”胤祯侧头轻笑,“我早就认出了你,男子又岂会是你这般模样。你若想见我,何必如此扭捏,这可不像是青海格格的作风。”

笑君知道他会错了意,并未明说,只道:“投机取巧,这也不是君子所为。”

“君子可欺之以方,”胤祯望向远处,眼中有不可察觉的思绪,声音轻渺,“再说,我可不是君子,君子不会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笑君一头雾水,敏感的察觉出什么,试探的抬头望向胤祯。原本怔怔出奇的胤祯,转瞬又恢复了之前的潇洒不羁,飞扬跋扈。反倒是笑君,暗自嘲笑自己太过紧张。

胤祯侧目望向笑君,“你叫什么名字?”

“楚笑君。”

“是了,克吉扎布说过,起先我还不信。”笑君看他将自己的名字在唇齿间辗转翻起,那么动人,那么动听,“笑君,楚笑君。”

“我随母姓。”笑君不想在名字上做诸多停留,匆匆解释。



三个月后,甘肃甘州。

甘州地处干燥少雨,因南枕祁连山,背靠黑河,使之形成了特有的荒漠绿洲景象。故而有着“不望祁连山顶雪,错将甘州当江南”的美誉。只可惜,此时的甘州是全年中最冷的季节,再加之清军的大肆西征,整个甘州地区愈显阴霾死寂、荒凉苍茫。

是夜,笑君披衣提灯自屋内走出,四下张望并未发现任何人,于是轻身穿过一个月门洞,顺着石子甬路走到头,拐进后门一个堆放杂物的荒院。轻叩了下门环,自屋内走出一个杂役打扮的男子。

男子将信塞到笑君手上,低声道:“主人问你准备的如何了?”

“我不是一直在想办法吗!前阵子已经冻死不少马畜了,那些满洲兵也死伤数千。你们不是已经抢掠很多马匹粮草了吗?”笑君亟亟道。

“哼!”男子冷笑,“你的这些话拿去骗骗那位养尊处优的天潢贵胄还可以,你觉得主人会相信这些满洲兵的高原反应是你一个人作用了得吗?主人要得是整个北路军的全军覆没,不是单单死伤几匹马他们就会撤军的。必要情况下,势必得下剂猛药了!不过,你该不会是舍不得吧?楚笑君,不要忘记你的身份!”

“我没有忘,也不敢忘。”笑君恨恨道。

当年在塔尔寺,她睁眼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她现在的主人——策凌敦多布,西藏汗策妄阿拉布坦的弟弟。她被策凌所救,一直当做暗影培养。主人说,她是好钢,就应当物尽其用。所以她有了自己的身份,此行的目的,包括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意义——伺机刺杀这位大将军王。

接着,她莫名的成为青海台吉的假公主,巧妙的借婚嫁缘由待在胤祯身边,一直找机会下手。这是她的主人策凌敦多布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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