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一下一生

一上一下一生

汽酒小说2025-04-02 01:08:17
1我记得王丝菱骂我的话:“柯麦霜,你整一个狗屁!以为自己发表了几篇狗屎文字就了不起了,以为自己真就特立独行了,就凭你啊!啊呸!做你的虚无飘渺的作家梦去吧!”这是六年前她骂我的话,六年前我上高一。因为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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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王丝菱骂我的话:“柯麦霜,你整一个狗屁!以为自己发表了几篇狗屎文字就了不起了,以为自己真就特立独行了,就凭你啊!啊呸!做你的虚无飘渺的作家梦去吧!”
这是六年前她骂我的话,六年前我上高一。因为腿经常浮肿拒绝了她邀请我办板报的要求,她就骂我高傲。骂我的狗血喷头,手指几乎指到我鼻子,全班鸦雀无声。我把头高昂的抬着,一直注视着她的眼睛等她骂完,突然很没有志气的哭了。
现在我仍不时的回想她的语言,她的目光及其眼神,然后哆嗦着给她写信,写信告诉她我很好,也很有志向了,变的很爱学习,人际关系也很好同学都喜欢我,男朋友很帅很疼我,就等着在奋斗中找寻自己的理想了。那些破烂文字也不写了,哄自己的把戏,只为把自己哄的脱离现实,忘记失落。写完,我手就真的哆嗦起来,泪水又不争气的流下,一口气跑到学院东面的小树林趴在一棵树上大哭起来。
我想我这么做到底要为什么?为什么把自己宣扬的如此刻苦而努力,为什么把自己宣扬的如此幸福又安定?事实上呢?事实上我学习不认真还是后进生,什么考评了四级了计算机了统统扔的远远。事实上我跟男朋友谈话超不过三句就会不欢而散而且早已经分手早已经给他打掉一个孩子。事实上我孤独的一个人行走,没有朋友。抬眼就会看见头顶上方的一片高蓝的天,只有它还属于自己。
那么现在好了,你就可以骂我贱,骂我思想长毛,败坏女人的名声,骂我不思进取,死猪拖不到南墙上,骂我虚荣浮华,不务正业。骂吧,你骂的我越厉害我的痛苦就越少一点。
你们都骂我吧!
骂——
柯麦霜,你不要脸。
柯麦霜,你犯贱。
2
五月的天,疯癫的母亲突然爬上房顶。她动作很快,没有用梯子,沿着墙壁凹进去的地方三步五下就上了西屋的房顶。西屋和堂屋挨的很近,于是她又大步一越跳上了堂屋的房顶。我终于在这时看见母亲的步子有多大,那么一飞——就过去了。
槐花开了,满院子的香气扑鼻,引来了无数看热闹的人,他们循着槐花的香味而来,挤满了我家院子,对着屋顶上的母亲喊:"麦霜她娘你赶紧下来,你吓着孩子!"隔壁东院的三大娘冲我说:“麦霜,你赶紧把你妈喊下来,楞着干什么啊!”
我缓缓神才反映过来冲着屋顶上的母亲大喊:“妈,你下来啊。你下来啊”这一喊用尽了力气双腿一软跪了下来。妹妹从屋里跑出抱着我的腿大哭:“姐姐,姐姐,你别哭啊,咱妈一会就下来,她一会就下来。”我伸手去擦麦雪脸上的泪水,点点头。
母亲却乐呵呵看着我俩,手里拿根从屋顶旁边槐树上扯下的枝条一个劲拧。她坐在瓦片上,拧的很认真,一定是拧小哨。金色的阳光照在她身上,她那么漂亮,怎么就是个疯子呢?
人群呆够了就缓缓散去,留下零星的几个依然劝着母亲。后来父亲回来从房顶上将她抱下,而我早已不再哭泣。不是不悲伤,是已经习惯在哭完之后变的很冷静。
回房烧火做饭,喂母亲药,看她安静的躺下。那时侯夕阳西下,院子一片安静,微风摇着槐树的枝叶花朵来回浮动,各家的的炊烟开始冒起,缓缓的飞向天空,变淡,散去。我却突然想给母亲做槐花咸丝吃。叫过麦雪来告诉她我用秆子在上面打槐花,你负责拾。我在竿子上绑上一个镰头于是抬起头去削那槐花。张望蓝天。夕阳抹成血红。白花花的槐花就呼啦啦落下了,夹在绿叶中,落在黄色的土地上。妹妹跑过去,拣起,扯下枝叶,放进小筐里。用水洗尽,腌上。和好稀稀的面水,放进槐花,拌匀,在热的油锅里一炸,哧啦——变大,一会就是金黄色了。
那夜母亲吃的很多。我小心的喂她,掂着脚够到她的嘴。五月的槐花由此被我记住。
我很爱自己的母亲。尽管她疯了,尽管她疯了就追着我到处打。某次三奶奶怀疑我偷她家钱到我家给我母亲告状。疯了母亲二话不说,拿起根木条一直找到我学校,上着课。母亲突然闯入,收拾起我的书极其书包,拖着我走出教室。老师拉也拉不住。我任母亲拖着一直到家,跪在院子里。看她一点一点将我的书从书包掏出,堆成小山一般,拿盒火柴,哧——划起,红红的火苗映红了母亲的脸。我一下子泪如泉涌,抱住母亲的双腿大喊:“妈,你不要烧我的书,求你不要烧我的书!”母亲将我拉起,手里的木条一下一下抽在我身上。
后来三奶奶找到她的钱,去跟我母亲赔礼。母亲已经清醒过来了,搂着我大哭。她打了我多少次,在药力的作用下,她从不曾记得。
我再回学校时候。班里有个孩子对着我大喊:“柯麦霜,老师说你妈妈是疯子!”我抓着书包不说话,把书包的带扭的紧紧的。那时侯我是孤僻的,不和其他孩子说话玩耍,放了学就跑回家做饭。心里却暗暗发誓总有一天我要逃走,或者去死,或者流浪的远远的。狗屁老师,狗屁同学,狗屁朋友,去你们他妈的全滚,不要你们再嘲笑我。
我真自杀了。
在冬日的一个夜晚。母亲和父亲又吵了大半夜。他们吵了十几年,从订婚到结婚,从怀我开始母亲就变的疯疯癫癫。现在仍吵。我趁他们不惫,抓母亲的药,跑到院子里一瓶点了五颗,四瓶二十颗。我想母亲平时吃八颗就不记得发生的事情了,那么我吃二十颗足以忘记前生今世。小心的放进嘴里,又小心的躺下,等待死亡来临。
昏睡了两天两夜后,我醒来,看见母亲搂我在怀里,哭的泪眼婆娑。床前放着吃的。唯一的一次模糊的记忆就是这期间母亲不停的喊我小名,见我睁眼扶我下床吃东西而我双脚发软,一下子就瘫在地上。后来什么也不记得。父亲也在两天之间苍老了很多。我拂在母亲肩上痛哭。
我想我去流浪吧以后大了,想去那里就去那里,到一个没有人看不起我的地方,到一个自由的地方。
3
我真的流浪了。带着我的叛逆,逃学。把书包埋在一个地方,然后就去小河边去玩。一个人走走停停。曾在大杨树下拣杨花吃,味道略苦,也曾吃过毛茛,有点甜,一小节一小节的。还有酸枣,红红的,伸手去摘经常扎手。我觉得那是最快乐的时光,没有人知道我的内心,除了我最爱的自然。回到学校的时候我就会被那个死老头子揪到办公室罚站。我趁他不在就从口袋里掏出铅笔在他办公室的坐垫上狠狠的划,划他祖宗骂我妈是个疯子。
后来就流浪到了高中。也就是在那时,王丝菱骂我。以前别人骂我我都回击,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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