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的吉他少年
(一)暮色微光,他曾为我弹起2009年的夏天,我十七岁。这个被所有人用万紫千红来形容的年纪,于我却苍白如过往。直至他的出现,我的吉他少年,周之溪。我喜欢在阳光灿烂的午后跑去教学楼的天台,看如血的残阳慢
(一)暮色微光,他曾为我弹起
2009年的夏天,我十七岁。这个被所有人用万紫千红来形容的年纪,于我却苍白如过往。
直至他的出现,我的吉他少年,周之溪。
我喜欢在阳光灿烂的午后跑去教学楼的天台,看如血的残阳慢慢消失在暮色中。我一直觉得那种颜色的光,很凄美。
彼时已放学,望着涌动的人潮,却有一种莫名的孤单。我抽身于局外,始终一个人。
第一次见到周之溪,是在天台。
我如往常来到天台,那时夕阳还没有近黄昏。我看见一个少年,如风一样的少年,坐在天台的边缘。像偶像剧里的男生,很应景的穿着一件白衬衫,黑裤。很经典的黑白配。他有好看的眉眼,干净的侧脸。长发,吉他,很有文艺气质。
十七岁的心,第一次泛起波澜。
我就这样静静的看着。
然后他拿起吉他,弹起了一支不曾听过的曲。音符从他的指尖流出,拨动的还有我的心弦。
后来,他说,这首曲是他自己编的,叫《墙壁眼睛膝盖》。
我一直暗自欣喜,暮色微光,他曾为我弹起。
(二)他曾说,带我看天涯
和他真正相识,是在晴的生日聚会上。我是不喜欢这种热闹的场合的。但是,晴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好驳了她的心情。
我早早来到约定好的场地,占好一个易被人忽略的角落,塞着耳塞,听着歌。是孙燕姿的《遇见》,它一直单曲循环着。
人陆续到来,大多是熟悉的面孔,却不是熟悉的人。突然在人群中,我望见了他,被一大群女生围着。仿佛是错觉,我感觉他的目光透过她们,放在我身上。
晴在聚会前来了一段煽情的话,然后众人开始狂欢。我在角落,一直在角落。晴知道我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就坐过来陪我聊天。
她告诉我周之溪是转校生,有一个很漂亮的女友在他原来的学校,因为家里大人工作的调动,才转来我们学校。是艺术生,学的吉他。然后又忙着招呼其他人去了。
聚会进行到一半,有人提议玩真心话大冒险。我也被晴硬拉着参加了。前面几轮我忘记了是怎样的情节,反正与我无关。后来转盘指针指向他,是大冒险。有人说:“在这里所有的女生中,挑一个女生表白。”很幼稚的提议,却得到了大家的赞同。
然后他看着我,说:“尹紫聆,我想你陪我看天涯。”
我一阵惊愕,居然还很丢脸的点了点头,众人又开始起哄,我脸红,他也摸着后脑勺尴尬的笑了笑。显然,他没想到我会hold不住。
尽管是游戏,我还是很开心。因为,他曾说,带我看天涯。
(三)原来,你也在这里
聚会过后的第二天下午,我如往常坐在天台看夕阳。眯着眼,逆着光,有一种迷人的光晕。忽然,指缝间有一张俊俏的脸。是他,周之溪。背着吉他。
他说:“原来,你也在这里。”
张爱玲在她的书《爱》里写道:“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那也没有别的话可说,惟有轻轻的问一声:‘噢,你也在这里吗?’”
我说:“我每天都在这里看日落。”
他说:“你不开心吗?”
我带着疑问的表情望着他,没有说话。
他接着说:“小王子说,你知道,当你感觉到悲伤的时候,就会喜欢看落日...”
我们都没有说话了。
然后,他拿起吉他,弹了起来。是上次那首曲子。
最后一个音调弹完后,我问他:“这首曲子叫什么,挺好听的。”
“我自己写的,叫《墙壁眼睛膝盖》。”
“好奇怪的名字,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
“你猜。”他边说边笑,笑容很灿烂。
“没兴趣。”我不给面子。
“我先走啦,明天见。”
(四)遇见你,是我最美的意外
我和周之溪很快熟稔起来。
天台上不再是我一个人。夕阳下的斜影成双。
他每天弹吉他给我听,只弹《墙壁眼睛膝盖》。然后,我拿手机放歌,只放孙燕姿的《遇见》。
我遇见谁,会有怎样的对白,我等的人,在多远的未来。
所有人都以为我们是情侣,我也以为是。但我忘了,他从未说喜欢。我以为,不用说的。可是,我错了。
我拿他手机玩游戏,突然一条短信进来,没有名字,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内容是:“总听你说那个女生,我可告诉你别起坏心思,你是我的。”
我才想起,晴跟我说过,周之溪是转校生,有一个很漂亮的女友在他原来的学校。
我把手机放回他的包,若无其事。
晚上到家,我编好一条短信发给他。内容是:“遇见你,是我最美的意外。”然后,关机。
(五)曲终,泪千行
我不再理会周之溪。他甚至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我没有解释,也没有让他解释。
我的心很疼,毕竟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可是,我不喜欢分享。
我不再去天台。
为了让自己忘记,我埋头于题海。加上是高三最后一个学期了,所有的同学都在努力。大量的习题充斥在脑海,可是还是不能将周之溪淹没。
周之溪每天下午放学都会站在我教室门口,我视若无睹。他只是看着我,直到我消失在楼梯口的转角处。
就这样一直到高考。
考完最后一场,是下午五点。他背着吉他找到我,说:“这次再见,也许再也不会见,可以再最后一次陪我去天台,听我弹《墙壁眼睛膝盖》吗?”
我没有拒绝。
在天台上,他原本还想再说什么,但看见我冷漠的表情,只是嘴唇动了动。然后,弹起了吉他。曲子还是那么好听,只是没了当初的心情。
他弹完以后就背着吉他走了。
良久,我蹲下来,双手环膝抱住,把脸埋在腿上,痛哭。
(六)我不知道的
读大学以后,我渐渐变的开朗。有一个很清秀的男孩子跟我关系很好,后来成了我的男朋友。一次他发了一条短信给我:“墙壁眼睛膝盖”。我这才想起当初自己说过的话,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含义。
就问同宿舍的阿美。阿美还笑我情商低,连这都不知道。原来是,墙壁(wall)眼睛(eye)膝盖(knee),英文的读法与中文的我爱你是谐音,意思就是我爱你。
原来,周之溪一直在说,我爱你。
又过了两年,我竟又与周之溪联系上了。经过时间的沉淀,我已经可以坦然面对。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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