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守硬座车厢

困守硬座车厢

豫蚤散文2025-10-28 04:25:58
从小与家人回上海,买的都是硬座票,所以对于硬座车厢并不陌生。不过,世事变迁,十几年后,赶上了春运高峰,没买上硬卧,便和刘老师来了回“温故知新”。提前一个半小时离家,紧赶慢赶的,光从火车站进去,用了大约
从小与家人回上海,买的都是硬座票,所以对于硬座车厢并不陌生。不过,世事变迁,十几年后,赶上了春运高峰,没买上硬卧,便和刘老师来了回“温故知新”。
提前一个半小时离家,紧赶慢赶的,光从火车站进去,用了大约近四十分钟,还差点没上去。人太多了,而且扎堆地往硬座车厢挤。
幸亏有刘老师“杀”开一条“血路”,我们才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位置。还别说,这一路挤过来,感冒的症状轻了许多。可是周围的空隙已经不多,再想挪动只怕是难。
火车尚未开动,就见对面那列火车的列车员大喊:实在上不来,赶下一趟吧!那老兄哪里肯听,硬是夹在门缝。后面还有一个背着大包等着。眼看火车已经有开的迹象了,下面这位都有点傻了。这时过来一巡警,冲着一个开窗口,二话不说,把这位的行李抛进火车,然后指着窗口喊:就从这进,听我的没错。双手一用力,把这位硬从窗口塞了进去。此刻,那位夹在门口的情况似乎没什么好转,我们有点“隔岸观火”的架式,可是心里也替这位捏把汗。折腾了好半天,才见列车员终于把门关上了。看得我和刘老师是一阵后怕。
火车终于开动了,车厢的情况没有丝毫好转。所有能放的能站的空间都满满的,有的人想蹲下来,那是门也没有,就只能站着。凡两座的一律拼三,三座的拼四,当然有例外,我们对面三位因有一位胖子,只好维持原数。而我们几位都算瘦肉型的,所以拼四。
熬了许久,听到广播里传来可以补卧铺的消息,我准备一试。我们离补票的车厢有五节。我刚有这个念头,刘老师立即阻止,理由是她曾有次补票,不但没补成,而且一直空等着,比没票还难受。何况,以我的身躯要越过五个车厢,等于自找死路,万一回不来,折腾半天,让人提心吊胆的,反而不美。于是作罢,看看旁边没位子的,便安心地坐着吧。
只是人有三急,不得不解决。为此一上车,便已想好一计,跟着餐车往车两边移动。只是wc门口一直排着长队,两次均未成功,一路踩了无数双脚,我象个小日本似的低着头只管说:对不起。一次在车厢处多等了会儿,赶上到了某站,眼看着下去了一溜溜,过了会儿,上来的比下去的还多。所有上车的人象“鸭”一样被列车员喊着往里推往里挤,人人仿佛都在尽力地忍着一口气。我原本所站的有利地形,被一个男人挤站了,这也就罢了,一会儿,他把他的手抬到肩上,吓了我一跳,原来他是个“六指”。离我这么近,我心里可有点毛毛的。不过这时候我想起了《聊斋》里的孙子楚,便又有了点好奇,定睛了看了一回,还是觉得恐怖,便忙忙地逃回座位去了。因为人多口杂,又怕落歧视的坏名头,便没把这事告诉刘老师。这么挤了两回又出了一身汗,便哪也不去了。
这时卖杂志的、卖水果的、查票的列车员还在一趟趟地穿行在无处插脚的地方,所有阻碍车子行进的物品被要求举起来。于是你会看到那些扛着大布袋的民工不断地举起坐在脚下的行李。民工自然是有怨言的,但列车员三言两语,便让这些人无话可说。理由大约是有规定,每日或者有次数或营业额之类的要求;人多安全格外重要,不能失了警惕,也算防贼之虑。
按说这里的空气质量肯定很差了,可是在列车员宣讲完后,又有人在抽烟。刘老师直接对着隔壁的一抽烟小伙说了句:没听见,不许抽烟。那小伙眼珠子直盯着刘老师,刘老师才不含糊,冲着他说:看我干嘛,看后面。那小伙的头顶上正是一条鲜红的标语:车上严禁吸烟。在这“水陆不通”的地界,小伙只好无奈带着一丝苦笑把烟弄灭了。只是车厢里的人竟无人呼应。所以到了后半夜,又有些烟民开始抽烟了。好在我们的窗口一直开着一条缝。
坐在旁边的是个女大学生,对面那个也是。她们听出我们的身份,便多了一份信任,于是开始瞎聊了一阵,到晚上,身边的小姑娘实在困得不行,靠在我身上。她身边的小孩子靠着她,我趴在餐桌上,刘老师靠着窗边。整个车厢里的人渐变得模糊不清。
当然,有时候,我们就这样含含糊糊地就渡过了人生的“流沙河”。
标签
相关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