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屋吟

老屋吟

行襜散文2025-04-01 12:50:24
父亲说,明年要拆掉老屋,重新翻盖。于是,有关老屋的一些记忆便如水一样轻轻涌上心头。老屋建于上世纪70年代中期,是五间向阳的红砖北房,坐落在村子的最北头,房后一马平川的庄稼地绵延数里,直到邻村。老屋在当
父亲说,明年要拆掉老屋,重新翻盖。于是,有关老屋的一些记忆便如水一样轻轻涌上心头。
老屋建于上世纪70年代中期,是五间向阳的红砖北房,坐落在村子的最北头,房后一马平川的庄稼地绵延数里,直到邻村。老屋在当时曾是村子里头最时兴的房子,乡亲们帮忙捶房顶时有节奏的击打声,至今还依稀萦绕在我的耳边。按老百姓的习惯,中间两间,客厅兼卧室,东边两间是储物间,西边一小间,是我与几个弟妹读书期间居住多年的地方。幼年时,西小间墙外曾有一棵合抱粗的大梧桐树,它枝繁叶茂,亭如华盖,开花时节,满院飘香,在炎炎夏日又不知给我们带来了多少清凉与惬意……树下曾有一间土坯垒起来的简易小厨房,坐在一个光滑、宽大的木墩上,上面圈圈年轮的痕迹清晰可辨,“嗒嗒”地拉着风箱,忙着生火做饭的小女孩的身影,至今想来,竟恍如梦境一般。
攀着木梯上房,是年少时绝佳的乐事。在房边,小心翼翼地偷摘几颗邻家未成熟的青枣,常会惹得心“怦怦”跳上好一阵子。我怀疑他们是知道的,却也从未被骂过。等着农历七月十五打枣时,邻居大娘还会笑着送来几捧通红的大枣,无论生吃还是蒸熟了吃,味道都是极佳的。于是就坚信,先前偷枣的事,他们是不知道的吧!坐看晨曦日落,聆听虫吟鸟鸣,呼吸着来自旷野润湿的空气,读书甚至对着远方发呆,都是一种无上的享受,少年的我在此曾度过了几多美好的青涩时光……
春夏秋冬,时光荏苒,弟妹的相继出生,更多的吵闹、欢乐,在老屋的上空弥漫,更多的艰辛和劳累也带给了日益苍老的父母亲。蓦然间,三十多年的光阴,静静淌过。读书,工作,结婚,生子,成年的兄弟姐妹,相继离开了老屋,只在工作间隙,偶尔回来小住。这也成了年过花甲、依然守望在这里的父母亲现如今最大的快乐。
走过人生的四季,老屋宛若一位历经沧桑的老人,他伴随着几个孩子从咿呀学语到长大成人,曾经年轻的父母到如今的两鬓如霜,无论世事如何变迁,这里永远是漂泊的儿女心中最终的家园,因为这里是我们生长的地方,是我们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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