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染一种民国气息的复苏

浸染一种民国气息的复苏

佞哀散文2025-03-16 07:55:38
引:“我以为小说是回忆。必须把热腾腾的生活熟悉得像童年往事一样,生活和作者的感情都经过反复沉淀,除净火气,特别是除净感伤主义,这样才能形成小说。小说是谈生活,不是编故事;小说要真诚,不能耍花招。小说当
引:“我以为小说是回忆。必须把热腾腾的生活熟悉得像童年往事一样,生活和作者的感情都经过反复沉淀,除净火气,特别是除净感伤主义,这样才能形成小说。小说是谈生活,不是编故事;小说要真诚,不能耍花招。小说当然要讲技巧,但是:修辞立其诚。”——现当代著名小说家汪曾祺语

在我所尝试的文字体裁里,以亲身亲历的体悟感知,小说是最为折磨人的体裁。大约是五四以来,大凡游弋在文字精神世界里的作家也好,写手也罢,多持这样一种论点:只有写小说的人才算作作家。
因此,对小说的喜爱与探索,如我这等对文学无甚通晓却总是喜欢孜孜不倦耕耘在文字里的小人物而言,一样充满了诱惑。在我有限的小说体裁涉猎里,小说给我的整体感受就是:从构思立意——谋篇布局——人物个性——细节推敲——悬念设计——矛盾设置——矛盾缓解——圆满结局……一篇小说像文火熬汤一样艰难,却着急不得。要将小说写得自己满意,它的语言,故事场景以及人物的个性,心理活动等描写,任意一个环节都疏忽不得。当一篇小说初步出炉时,创作者往往有几近虚脱的疲乏之感,但又无比宽慰——不管有没有人喜欢,总之自己尽了力。因为深谙小说艰难,所以我总是无比虔诚地敬服着那些小说创作的师友们,尤其是那些将小说写得有声有色的非主流创作者的小说文字,我更是会在心底存留几分额外的感动与尊敬。
在我来来往往的博友里,西泠月是我上述提及的非主流创作者的一员,她的主打文字是小说,功底深厚,耐得住寂寞,故文字的精彩不止一次让我叫绝。她是科班出身,但并不是写文为生。当我们站在非主流线外写文,尤其是探索小说这样一种折磨心力的活儿,我们对文字的虔诚远远多于功利。开始走近她,是因为“西泠月”这样一个像小说般耐人寻味的笔名。那时,我正沉浸在李碧华小说的蛊惑里不能自拔。小说《青蛇》里有借用钱塘名妓苏小小之口的一首诗作——“妾乘油壁车,郎骑青骢马。何处结同心?西泠松柏下。”我客居钱塘数载,当然于西子湖畔西泠桥这样的景地并不陌生。于是,在屏上看到这一曼妙的笔名时,心下便不由欢喜:主人若不是钱塘人便是有着浓郁江南情结的文化人。
我的猜测是对的。西泠月正是这样一个被江南文化浸润,质如青花瓷般美丽的地道钱塘女子。她人如是美,文字也是如此美。犹如江南的细雨叩击着西子湖畔的垂柳,她的文字最为精彩是小说,小说里最为精彩的又是中篇小说。诚如当代著名女作家铁凝女士说:“短篇小说写的是景象,中篇写的是故事,长篇写的是命运。”我读西泠月中篇小说的动人,其实就是感动于她笔下故事的动人。
沉醉在西泠月小说里的场景,我总有着回到民国年间的错觉。因为她文字的绵密,结构的轻巧,情感的细腻以及对人物命运在历史穿梭里恰如其分的把握,像冬夜里温暖的一盏炉火,又像是江南的印花棉布,温暖感动着我。
中篇小说《蝴蝶》的时代背景选定在宣统末年——抗日战争全面爆发这一段特定的历史时间内。故事自主角蝴蝶沦落寄身的倚翠轩开场,纵然蝴蝶芳华倾城。“多少富商巨贾政客豪绅,他们一掷千金,只为换得我倾城一笑”,足见她的倚年玉貌。可正因如此,为女主角坎坷的人生经历埋下了悲剧性的伏笔。生于乱世,不幸跌入风尘,受制于爱财如命、冷漠寡情的老鸨,被放浪形骸的各色男人蹂躏于财色交易的铁蹄下,“任是开满红的粉的荷,却也难藏湖底枝蔓和淤泥相缠的污垢”,世道如此。“生于末世运偏消”,于是,一个个娇弱无依的姑娘们不可避免地红颜早调,陨落在乱世暗无天日的黑暗里,让人同情、痛心、无奈与悲凉。她们一样有着自己卑微的愿望,无一不做着“让人赎身,托付终身”的美梦,可是她们始终摆脱不了宿命的诅咒。与蝴蝶亲如手足的姑娘有二:刚烈如墨梅,温顺如莲生。可是,不管墨梅也好,莲生也罢,她们的下场都是如此凄惨。没等到那些舍得豪掷千金花钱买笑的男人们改变她们薄凉的人生,墨梅在开苞之夜含辱自尽,一缕香魂犹如腊月里枝头怒放的梅花,生命是她保全贞洁的巨大代价。这等绝尘脱俗,让人在感佩不已的同时却沉重万分。而莲生一贯温顺,端的也是倾国倾城之貌,可每每在白大胖子的淫欲折磨下痛不欲生。可生来逆来顺受的她将这一切都隐忍了——反抗,反抗也许只换得与墨梅一样凄惨的下场吧。这是她的痛楚,却难得她的善良,一次次为蝴蝶在鸨母高妈妈面前说情:让蝴蝶不到十六岁不挂牌接客,仗恃蝴蝶独一无二的繁华绝代为筹码,以缓兵之计保全了蝴蝶的清白之身,她一直是蝴蝶坚强的精神后盾:鼓励蝴蝶找准机会走出倚翠轩这个风尘之地。如果说遇到白大胖子的悲哀是鸨母毫无人性,将她只作摇钱树的苦难强加。那么后来遇到敦厚有人性的五爷,则是她改变命运的一丝曙光了。可是,受莲生的思影响,蝴蝶深谙:在倚翠轩这样的人间活地狱,若要改变自己的命运,单单色相远远不够,生存更需要的是智慧。于是,蝴蝶略施小计,在感恩五爷摆平白大胖子的谢恩席上让五爷一坠情网。相对莲生而言,这自是残忍。可是,我能深深理解她的苦楚,毕竟要摆脱窑子里非人的生活,宽厚多金的五爷是唯一的一根救命草。况五爷对蝴蝶也一见倾心,她让他想起了她念念不忘的初恋情人。于是,蝴蝶命运的契机由此而剧烈转变。
面对蝴蝶坦诚的愧疚,莲生是豁达的。在这点上,她这个逆来顺受的弱女子远远超越了一般小女子的阴暗、自私与狭隘。小说中虽并无明显的笔墨着笔莲生的心理活动,却通过几个简略的白描动作将她心底的敞亮在读者面前展现得无疑。病痛中,她轻轻地蝴蝶“结好松散的发辫”,“眼中的落寞似流星。”我猜她明白的:单是美貌挽留不了五爷,五爷与蝴蝶是郎情妾意,两厢情愿。她的逆来顺受,较之敢爱敢恨,个性分明的蝴蝶,少了许多命运可转变的概率。如果将此段章节认作是一场感情的较量:两个女子争爱一个可以改变命运的男人,她的若无其事证明她已经自甘认输了,她输给了蝴蝶,她何必怨愤呢?……这个美艳一时的花魁,最终死于梅毒并发症,众人皆人情薄凉,惟有五爷慷概相助,但不是给与爱情。她也死了,任凭她对生命有着无限的眷恋,但逃不了命运的谶言。活着是好的,她把信念托付给了孤孤单单的蝴蝶。
蝴蝶的命运又能托付给谁呢?只能是五爷,那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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